说数,是一门学问,但这一门学问与数学无关,不要想在课本里找,你一定找不到!
江湖是一个不讲法律的地方,江湖里只有规矩、道义和恩怨,说数就是现在的江湖中人以规矩为骨,道义画皮,化解恩怨的一种方式。
讲数的方式有很多种,但总体分为两种,文讲与武讲。
文讲最有名的茶阵、词阵,而武讲最常见的则是龙虎鬥与斗兽台。
文讲,说白了就是讲道理,利用洪门的茶阵与词阵,引洪门规矩,用江湖道义,用这样的方法,进行谈判来解决问题。
好处是谈得拢,就谈,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算谈不拢了,只要有“理”有“道”就算是接下来拍片大混战,自然是站得住脚,士气更旺。
翻开华夏的历史,其实就是一部历经五千年的战争史,鲁僖公元年冬十月,公子友(即季友)率领鲁国军队与莒国军队在丽地交战,公子友对莒国将领莒挐说,“你我二人之间有仇怨,士卒又有何罪?”
武讲谐音“武将”,源自于季友的这句话,更是脱自于古代打仗时两军阵前的对垒。
恩怨深的用龙虎鬥,相当与兵阵交锋前的斗将,双方各派一个代表,出来单挑,生死勿论。
而相比较于并不是什么血海深仇的则用斗兽台,选一只斗兽代替人出来对垒一决生死。
出来混,靠拳头,讲实力。
混的好,靠面子,论势力。
矮骡子要想拿命搏个出人头地,拳头大是关键,同样还要名声好。
正所谓出师有名!要是所有人办事不讲规矩,这个江湖早就已经乱了套,所以在双方“拍片”之前,都会选择讲数,把是非对错放在台面上。
江湖老一辈人数说喜欢用“文”,毕竟以和为贵。
而年轻一袋的则是经常用武,更加直接有效,恩怨能在对垒的时候解决,在对垒之外的赌局中决绝,不论对错,胜与负一目了然。
就在陈浩南与火石走进大厅的瞬间,侍应生立马将大厅清空,置上八仙桌,原本嘈杂的茶餐厅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陈浩南,一股铁血肃杀在空气之中蔓延,陈浩南也毫不畏惧,气势全开的迎了上去。
陈浩南的气势固然强横,但因其稚嫩的外表,在众人的围剿之下,倒是弱了三分,几十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陈浩南,身上散发地气势如同海啸一般,一浪接着一浪,汹涌而来,此时此刻陈浩南如同一叶扁舟,虽在浪里几经沉浮,但始终屹立不倒。
嘀嗒,嘀嗒。
时分秒不停旋转交替,陈浩南依旧是是那一副自泰安然的面孔。
“做咩啊?咩事,坐下来说!”
久经江湖的火山都对陈浩南的这一份气度默默称赞,不由得再一次站出打圆场。
“阿南....”山鸡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陈浩南的身后,虽然此时此刻的他浑身都已经止不住的在颤抖,但还是义无反顾的来到了陈浩南的身边小声地宽慰道:“阿南,别怕,有我在!”
陈浩南不由得心里一暖,嘴角也画出了一道微笑,就是这一份云淡风轻的微笑,直接化解了咸湿与靓坤处心积虑摆下的龙门。
冲着山鸡点点示,意自己心里有数,随后四平八稳的坐了下来。
“全家旵的玩意,谁让坐的?!”陈浩南的淡定从容,无疑是在撩拨着咸湿的神经,只见他猛地拍桌,身后的一众小弟也跟着靠了上来。
踏踏踏……
一个男人在两个小弟的簇拥之下,大大咧咧的走进茶餐厅。
当他出现的一瞬间,陈浩南的瞳孔紧缩,整个身子都不自觉向门口倾过去。
只见男人的脸上,挂着一副满不在乎的笑容,嘴里叼着市面上最便宜的好彩烟,绿色的衬衫村寸粒不扣,微微敞开露出健硕的肌肉,胸口的那一只雄鹰,如同他的眉宇,神奕嚣张。
他叫大飞,双手插兜,全然不知紧张是何物。
一脸紧张的山鸡看见B哥的爱将,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刚才的紧张一扫而空,挤着笑脸迎了上去:“咦!大飞哥,大飞哥...”
“山鸡?有咩事啊?”见到来者是同门,大飞停下了脚步。
“就是,想问下阿大几时到呀?”说着又看了眼陈浩南:“阿大是不是来顶我兄弟的?”
“阿大?”大飞顿了顿,瞪着眼睛眉宇上挑,“有些事耽搁了!至于是不是顶你兄弟,冇知啊!”说完摊摊手,一副慵懒模样。‘’
山鸡心里咯噔一下,脸色一变。
大飞见此,心里好笑,又瞟陈浩南一眼,却见陈浩南神色如常,没有丝毫紧张,不禁暗自点头,这小子定力蛮足,是块料子!
心里想着,大飞拍了拍山鸡的肩膀,大步流星走到了圆桌之边。
走到圆桌边的大飞,单手撑在桌上,扫视桌上众人一圈,依旧是那一脸慵懒模样,只是在慵懒中眼神有那么一丝丝嚣张:“早啊!这么大的阵仗?怎么还没有开始啊?”
“大佬B呢?做大哥的都没来我们怎么敢开席!你们洪兴咩办事效率啊?”
对于大佬B的搅局咸湿本就不爽,现在大佬B又迟迟不见人影,咸湿自然是不会给大飞好的脸色看。
大飞笑了,甩一下略长得头发,随即抽出凳子,大大咧咧将脚踏在桌上,“哦?我大哥有点事耽误了!有种你就先开啊!”说着用手扣了扣鼻屎,曲指往咸湿的方向一弹。
大佬B在哪?
火石茶餐厅外,对街上。
大佬B半扣的花色衬衫里隐约浮现出一条盘曲着的恶龙,他嘴里叼着一根三五牌香烟,吊儿郎当的哼着小曲,一脸的不屑。
他对面的是一个一脸严肃担忧带帽子穿军装的警察。
古惑仔怕当差?那是电影里,那是小说中,那是97以后,但绝不可能是在这八十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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