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政屿带着苏皖再次上山后,并未急着去找那具野猪尸体,而是拿着手枪,打死了一只路过的野兔。
他拽着苏皖的手,用刀一点点将兔子皮完整的剥了下来。
在兔子血溢出来的那一刻,苏皖明显感觉到身后人身子一紧,随后昨晚那种压抑又沉闷的气氛再次萦绕苏皖的全身。
引的她寒毛都立了起来。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以前我学过解剖?”
他们两人都没带手套,被兔子血染了一手的红,铁锈的味道刺激着苏皖的大脑皮层,让她整个人的反应都慢了两拍。
她还是不能接受这种,但与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她没有逃避退缩,而是硬着头皮,尽力迎合着顾政屿的动作,听他说下去。
这个动作,显然是取悦了身后的顾政屿,他手上的动作又快了几分。
“我们解剖时用的最多的试验品,就是兔子。它全身有275块骨骼,但骨皮却很脆弱,你看。”
顾政屿抓着苏皖的手对着兔子头稍微一敲,兔子的头骨就出现了轻微的裂痕。
“就像是瓷娃娃一样,一碰就碎了。”
“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苏皖望着血肉模糊的兔子,努力压制着颤音道:“怪不得很多人喜欢将野兔做成兔肉咸菜,原来是因为这骨头可以不用剔,直接剁碎了混一起,我们也能嚼得动。”
顾政屿像是满手染血的刽子手,每一句话都会再对苏皖的凌迟。
“你以为将他们想象成菜,就能掩盖你心中的恐惧?”
顾政屿看着苏皖,这话像是对她说的,又像是对自己说的:“当风暴来临时,用逃避搭成的庇护所就是薄纸一张,连半秒都无法为你抵挡。”
“救人的刀,往往没有杀人的刀来的爽利。救人救世,不如渡己。”
这最后的一番话,让苏皖在其中嗅到了哀伤的意味。
苏皖隐约的感觉到,以前的顾政屿该是一个开朗又阳光的人。
到底是什么样的变故打击,才能让人变得偏执又疯狂呢?
顾政屿眸子微眯,捏着苏皖的下巴,“你在可怜我?”
在这句话说出口时,苏皖明显感觉到顾政屿已经很不爽了。
若是在这时不能交出一个满意的答复,她相信,下一秒,顾政屿就会扭断她的下巴。
“说话。”
顾政屿的手劲儿在一点点的加重,苏皖感觉下一秒,自己的下巴就要脱臼了。
“只会杀兔子,却不懂得享受美味,难道不该觉得惋惜和可怜吗?”
顾政屿不依不饶:“那今天的那盘炒猪肝你怎么没吃?”
“因为我懦弱的模样,更可怜。”
顾政屿松开了钳制着苏皖的手,隔空勾勒着苏皖的那娇俏的唇形。
“知道你这张嘴救了你自己多少次吗?”
“大概就是你想杀我的每一次。”
苏皖揉了揉被顾政屿捏痛的脸颊,试探着说道:“归根结底,还是顾主任舍不得我死,不然,我说出花来也没用。”
顾政屿猛地上前,狠狠地的掐住了苏皖的脖子将其怼在了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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