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北门口,正是百姓围观时,他们看到即便有新皇在场维持秩序,却也有两位官吏相互扯皮。

如此局面,真叫人怀疑,新皇是否能够掌控局面。

而在那群军士之中,亦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新皇。

兵部权柄过大,这是不争的事实。

初时的五军都督府,在有勋贵支持的撑腰的情况下,尚且能同兵部分庭抗礼。

然而随着土木堡战神出世,一波葬送大明精锐以后,五军都督府已经形同傀儡,大小权柄尽数掌握在了兵部手中。

兵部原本只有调兵权,并未有统兵权。

但随着五军都督府的糜烂,似这种模糊地带的调集新兵的权利,也已经全数落在了兵部的管辖范围内。

诸葛亮合并五军都督府,重振兵权,心中所想的,也是分散兵部的权利。

然而个中方法,应当是两部门相互妥协,相互分散的,并非似眼前这般,正面相争。

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如何处理,就是考验掌握者的时刻了。

若是训斥大都督府官吏,则伤了新入将士们的心,认为自己尽受文官辖制,心中不忿。

若是训斥兵部文官,则容易伤了兵部威严,让底下军士认为只要闹事,就能够获得更大的权利,便争相效仿,届时动乱更甚。

两者该如何平衡呢?

军士之中已有无数声音,嘀咕了起来。

他们本来就对这个少年天子不是很信服,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谁愿意听一個乳臭未干的少年指挥呢?

纵然这位新皇在政绩上很是卓越,但军事可是需要硬实力的,没点本事镇住这场面,谈何统军?

而对于围观百姓而言,这个乐子越发大了。

他们最喜欢看的,就是这兵凶主扰的时刻。

而围观的人群之中,就有这次事件的主谋。

在那路边的茶楼之上,正有一人品着好茶,搂着妙龄少女,阴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一次底下人干的非常好,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我倒想看看,皇上该怎么应对!”

朱纯臣早就在等着今天这一幕了,自己下放宗族内旁支青年入这新军,仰仗着这些青年的家底,让他们个个当上伍长一类的小将,从而反向掌握这支新军。

只要自己传令过去,这些青年随即搞事,就能达到扰乱新军的效果。

届时他会安排人,刚好在少年皇帝头疼之际传来各地流寇激增的事情,再倒逼新皇妥协,让卫所重启,一切照旧,岂不美哉?

身旁尽是心腹,发觉主家心情大好,那阿谀奉献之词,自然是不绝于耳。

“国公爷真是神机妙算,虽不跟皇上打擂台对垒,用这种曲线救国之法,巧妙的倒逼皇上妥协,真是妙哇!”

“那可不,咱国公爷运筹帷幄,那些个勋贵老爷啊,没一个比得上您的!”

朱纯臣听着,自然是心里喜滋滋的,脸上得意之色愈甚。

他可不是那些儒生大臣,勋贵权柄在握,新皇想要收拾他,那可得掂量掂量。

可就在他沾沾自喜之际,远处的情况忽然一变。

怪哉,怎么自己安排闹事的青年们,居然在一个一个的下跪呢?

...

北城门下,军士之中有不少人正死盯着那兵部的文官,他们犹如被关押的饿狼,只待一声令下,就要将那文官撕碎。

偏偏这文官还是个大腹便便的标准贪官像,被人盯着更是底气全无,眼神只顾躲闪。

如此酒囊饭袋,却也能指挥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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