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怎能如此草率,这可是太祖遗旨啊!”
“皇上,若事事皆逃避否定,怎可治国安邦?”
“皇上...”
一石激起千层浪,群臣听闻新皇要烧了太祖遗旨,个个是激动万分。
他们不知不觉间,就成了东林党人的先锋。
听得满朝文武都在为东林所用,钱谦益的身心都舒坦了起来。
身为东林党内近些年来呼声最高的领袖之一,最愿意看到东林党的壮大。
他要的便是这个效果,这种指鹿为马,一呼百应的朝堂,才是东林党最愿意看到的局面。
什么皇帝,什么大明。
到头来,不还是得靠我们这些读书人治理天下嘛!
这一次是引诱宗室用遗旨反击,那下一回,可就不是这种小儿科的把戏了。
钱谦益暗自想着,心里也在盘算。
按照一般定律,这新皇也该认怂了,怎么这么久了,还是一句话不说,任凭群臣闹腾呢?
他忙抬起头来,偷瞄位于高坐上的诸葛亮。
发觉对方依旧气定神闲,微笑不减以后,暗道一声糟了。
这小皇帝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难搞,这一般的言论已经压不住他了。
没办法了,必须得出大价钱了!
他这般想着,便回头望向了言官队列中,一位迟迟不肯出现的人。
此人谁也不是,正是曾经上奏请离魏忠贤老相好客氏,敢朝阉党开第一炮的杨所维。
之所以望向他,也是因为此人喜好酒后发疯。
那一日在黄首辅的寿宴上,他多喝了几杯,竟当众说出不输阵这样的话来。
如今事到临头,自然要兑现。
随着钱谦益的几个眼神投去,那言官队列中立马有人凑到了杨所维的耳边催促,直言道。
“那一日宴会上,杨大人你大话在前,若不兑付,只怕引其他人嗤笑啊!”
可那杨所维也不知怎么,犹犹豫豫,竟是怕了。
这可把人给急死了。
眼下就是最要紧的进尽忠言时刻,怎能退缩呢?
那些言官也急了,忙说道。
“杨大人,你可别给咱丢份呐!”
杨所维闻言,亦是苦笑啊!
他先前有勇气第一个倒阉,那还不是因为身无分文,窘迫无奈才敢开口。
经过那件事情以后,自己光收取各路大人,乃至富商,勋贵们的祝贺礼金,收都收得手软。
家中早就是金屋藏娇,哪里还愿意当这一出头鸟啊!
他反问道。
“大家呢,大家怎么不上?”
这一反问,顿时让一众言官们语塞。
他们个个支支吾吾,不肯作答。
一个两个又不敢催了,总归都是既贪图名利,又贪生怕死之辈。
大家就是逮住他一时失言,把他当做替罪羔羊嘞。
杨所维暗骂一声伪君子,但也迫于无奈,准备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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