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承人资质不足,传道失败,当前传道值不变。】

又一行墨字从视线下方冒出,季逢春猛地缩回了手:“失败了?”

“传道还能失败的?”梁玉火同样震惊,“得了传承,入不了品的我倒是见过大把。这传道就失败了,没听说过呀。”

季逢春舒了口气:“其实转念一想,这也是好事情。说明我刚才并不是真的闻道了。”

“可能是我最近一直想着传承的事,眼前出现幻觉了。”

季逢春将椅子搬回原位,推着梁玉火走向了祠堂出口:“赶紧先溜吧。”

梁玉火有些摸不着头脑:“那你刚才手上冒出的白光是?”

“.......你也出现幻觉了。”

“......可能吗?”

沉默,是今夜的祠堂。

两人寻了个没人注意的空挡,从侧门溜出了祠堂。梁玉火靠在墙边,打量着季逢春:“明天...早上见?我还能见得到你吗?”

“我靠,没那么容易死。我他妈就是在闻道台外看了一眼,这就暴毙了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季逢春给了他一个轻拳,便转身告别了。

转过身后,季逢春的脸上还是带上了些担忧。他心事重重地走回了奶奶所在的饭桌。

饭桌上还在继续上着菜,刚才他的短暂“失踪”,根本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在意。

季逢春坐到奶奶身旁,出神地问道:“奶奶,登上闻道台后,会是什么感受?”

奶奶放下手中的三鲜汤:“感受啊。听说就是脑子里突突的,一个劲儿地冒出知识。非得把这些知识和学问甩给其他人,人才能轻松点。”

“我听说你三爷爷刚才也是笑着走的,想必心里是舒坦极了。”

“在死前,还能留下点什么给后辈,其实也不坏。”

奶奶再次从桌上拣起一道菜心,放在他的碗里:“春儿,再吃点呗,桌上菜还剩多呢,怪浪费的。”

季逢春闻言,安心了不少。他的状况和登上闻道台的人还是很不一样的。

他现在脑子里空空荡荡的,一点也没有要被知识塞满的迹象。

他应该还是能见到明天早上的太阳,吧。

.......

夜。

季逢春实在睡不着,干脆偷偷起身,点亮油灯,把晚饭后便准备好的材料全部在桌上摊开。

其实也就是几叠裁成长方形的黄纸,一支笔,一砚墨。

他记得之前看到的“符箓”上,画着的灵纹都是偏红的。那人应该是用了朱砂墨。但他实在找不到这玩意,只能用绘画的油烟墨来代替了。

季逢春端坐在桌前,铺纸研墨,脑内也趁机回想着之前所闻得的画面。

虽然只是在闻道台前惊鸿一瞥,但和符箓绘制相关的知识,却深深印在了他脑海里,并正随着回忆而不断“化开”。

一边感受着这种神奇体验,一边重新梳理了知识后,季逢春深吸一口气,便下了笔。

他想尝试绘制【奔雷符】。

画符首绘符头。符头通常是一些简单的印记或图案,用来划定符箓的功效和用途。

季逢春持笔快速连折,便在黄纸上画出了一个闪电型的“雷令”符头。

当毛笔与黄纸接触的刹那,季逢春能感觉到一丝丝的无形之气正从手腕中流出,沿着毛笔浸入了纸中。

这是传说中的灵气?还是真气?是我身体里原来便有的,还是刚才变故后才出现的?

季逢春微微睁大双眸,手上却不敢停,只能强行稳住手腕,习惯着有“气”窜出的奇妙感受。

画符须一鼓作气,中途停顿极易失败。

绘完符头后,紧接着要画的是符胆,这也是每道符最核心的部位。

奔雷符的符胆是操纵雷电的指令秘字——“奔”。

秘字与常用的文字截然不同,其笔画复杂,线条极多,光一个字就能写的非常长。“奔”之秘字,看起来就像一挂被筷子夹起的面条。

又是雷,又是“奔”的,这道符想必是攻击力很强的符吧。季逢春绘制着秘字时,脑中忽地幻想起了符箓使用时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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