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铃,你还在啊,辛苦你了。”
季逢春走回家中,便看到季灵铃正拿着块帕子,小心地给奶奶擦着脖颈间的汗。
“啊,逢春哥,你回来了。”季灵铃转过头,表情露出了些欣喜。
她看着季逢春空荡荡的双手,脸上露出了一个宽慰似的微笑:“找不到解咒之法也没事的,奶奶的状况比之前好些了。说不定过两天便会自然恢复了。”
“我找到解术之法了,已经告诉大爷爷了。”
季逢春熟稔地坐到床边,抓起奶奶皱皱的手,轻轻抚摸了起来。
直到这时,他才有种微微舒了口气的感觉。事情基本已经解决了,就算大爷爷喊不来人,他自己一个人去埋,早晚也能把齐云楼外的尸骨埋完。
季灵铃闻言,忽地瞪大了她本就水汪汪的眼睛:“逢春哥,你说找到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季逢春笑了下,“解咒之法其实特别简单,关键就是屋外面那个被烧毁的祭台。只要将那祭台中的人全部埋葬,奶奶就能苏醒了。”
“这是为何?”季灵铃的头上似乎冒出了无数问号,“逢春哥你又是怎么找到解术之法的?”
季逢春抽着重点,将自己这一天的历程,简单讲述给了季灵铃听。
她越听越惊讶:“逢春哥,你什么时候进的工造司?还在闽江城里认识了这么多人?”
季逢春这才尴尬地笑了下:“其实也就前两天的事,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季灵铃的眼睛中有些迷茫,“刚加入工造司的九品工匠,大多都在一块培训呢啊,我怎么没见到你呢?”
因为我是八品工匠啊,一进去就被拉去干活了,哪里还有什么培训。
季逢春不知道怎么回答季灵铃,只能用笑容应对。
正在这时,齐云楼外响起了响亮的争执声。
季逢春听闻后,立刻起身:“先不说这个了,去看看外面什么情况。”
他走至屋外,看到大爷爷正站在一楼,大声说道:“......这可是与齐云楼所有人息息相关之事,你朱家为什么不同意?”
“死的不是你儿子,你说的这么轻松!我儿子不能立马下葬,需要停灵七日才下葬,这是规矩。”
大爷爷满腔正义:“你儿子的冤魂,正在被咒术师控制,缠绕着所有齐云楼里无辜的人。你不让你儿子下葬,是在害他。”
季逢春趴在栏杆上,看到大爷爷正和另几个人,在祠堂前的空地上对峙着。
那人呸了一下:“不知道哪找来的纸条,就说是解术法。谁知道你这条子是真是假。我朱家有朱家的规矩,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季逢春听了,眉头不由得一皱。
季灵铃也跑出了门,嘴巴都撅了起来:“他们竟然不相信逢春哥,这可是你花了好大心血才求来的法子啊。”
季逢春叹了口气:“如果我真把那个巫术师请来就好了,他们肯定立马就相信了。”
只可惜,他和顾青山的关系算不得多深。人家肯帮他就已经不错了,也不能要求太高。
这世间,毕竟还是靠实力说话的。他现在的实力不过八品,外人还只当他是九品,品级低微,说话的分量自然也轻,想取信于人亦困难重重。
楼下争执了一会儿后,颇有些不欢而散的意味。大爷爷领着一批人,持着铲锹与推车便走出了齐云楼。
季逢春见状,便也从屋里取出了铁铲:“灵铃,辛苦你再照看奶奶一会儿,我去帮忙了,估计事情很快就能解决了。”
“没事的啦,我都照顾奶奶一天啦,也不差这么一会儿。逢春哥你放心去吧。”
“嗯。”
季逢春准备叫上梁玉火一同去埋骨,不知为何,梁玉火竟不在屋里。他只能拿着铁锹,自己一个人走出了楼。
......
齐云楼外,景象颇有些热火朝天。一大伙人,俱都弯腰或者蹲地,仔细地翻捡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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