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有点超过分寸了。”红姐看着江北寒道。
江北寒咬着烟笑道:“红姐应该比我明白,韦导是个什么货色。”
“三十出头的年纪,按理说正是事业的上升期,不说早该有几部荧幕作品,电视圈应该也能有一席之地。而这个年纪还在拍恋综的导演,除非受命于上级要求,否则——”
江北寒会心一笑:“这种人最会见风使舵,在必要时候亮出獠牙和气性,做一些适当的打压,也未尝不好?否则我就算进了组,他也会认为我不过是个走后门的软柿子,随便把镜头删掉,那时候才叫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红姐道:“你变化很大,江北寒。”
“不是说了吗,大彻大悟了——”
红姐半信半疑地审视江北寒。
“我真的会怀疑你是不是做了换脑手术。”
别说,还真做了。
“不过,韦导也并没有你说的这么不堪。”
“我知道,”江北寒道,“有句老话叫,打个巴掌给颗枣,如果只给一记耳光,那人家可是要记仇的。”
“不过,这事儿还得红姐帮忙。”
话说一半,他被突然到来的服务员打断:
“不好意思先生,咖啡馆里禁烟。”
……
“黑松露和牛寿司塔。”
“鹅肝芝麻豆腐。”
“秋叶原香蟹茶碗蒸。”
“以及本店最出名的,烧胡麻豆腐,一定要配麒麟一番榨黑啤酒。”
翌日中午,一家名为パイン材(松木)怀石的日料店内,一个日裔服务生操着一口流利中文,正为江北寒与韦导端上餐盘,细致介绍每一道餐品的口味。
一分钟之后,服务生离开了包厢雅间。
“难得韦导肯赏光。”
江北寒亲自给棕褐色的酒瓶开塞,为韦导倒上满杯。
然而事实是,从红姐处得到韦导联系方式的江北寒,径直在后者的下班路上堵人。
“松木怀石的创始人信北游纪先生发家于北海道,位于定山溪温泉的总店,比这里的风光要好看不少,可惜时间不等人,不然我该给韦导订上一张机票,在工作之余好好放松。”
韦导神情复杂地看着江北寒。
在今日之前,他还在为江北寒的冲撞而耿耿于怀,尽管前者说的的确没错,但大张旗鼓的受一介小辈威胁,面子上下不来台,也有损他在业内的名声。
韦导甚至做好了决定,即便得罪红姐,他也绝不允许江北寒上节目。
谁知二十四小时之后,江北寒给他整了这么一出。
一出唱红脸,一出唱白脸?
好歹在业内混迹快十年,道理他不是不懂,不过他更惊讶,一个糊到接不到本子的艺人居然有这么强悍的社交能力。
能拉下脸,又会来事儿,按理说怎么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
他倒是认真打量起江北寒来。
“江先生过虑了,我对RB文化并不了解,虽然也不算感兴趣,但真能实地欣赏一番,好歹也是人生体验。”
韦导这番话说的半推半就。
“情理之中,”江北寒笑笑,“人生总是多样性的,就像我来上韦导的恋综,也为了增添阅历。”
放下身段的戏码,江北寒很会演。
他对自我现状有清醒的认知,但什么时候放,什么时候低,也是一门学问。
韦导沉思了几秒钟,端起酒杯小啜了一口:“录制地点定在三亚。”
江北寒的肩膀微微后靠,他捏起一贯金枪鱼大腹寿司送进嘴,鲜明油润的肥美感在舌尖横逸。
“韦导想没想过拍电影?”
正在享用啤酒的韦导愣了一下,抬头看向一脸惬意的江北寒。
他有点儿牙痒痒。
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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