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后府不大,吴嬷嬷领着米玉颜沿着西侧门的廊桥走了几步,便到了后院外的小花园。
两人刚说完太太近来用着米玉颜那些香,夜里还能睡得沉,日里也能多进些饭食。米玉颜知晓吴嬷嬷想问又不好问,只是刚在门房处不好多说,这会子见四下无人,便驻足道:“还请嬷嬷听花娘说几句话。”
吴嬷嬷转身看向米玉颜,见她脸上的笑容同从前一般无二,心下的疑惑便也消散几分,只是点了点头看向她。
“嬷嬷有所不知,花娘原是蔺南香户米家的女儿,三年多前,我家中的弟弟被拐子掳走了,打伤了我,这才上得女医馆治伤,家里又有诸多变故,秦医女怜我,又因与我祖母有些旧,便留了我在山门养伤学医。”
米玉颜三言两语,把自己的身份经历说了一遍,吴嬷嬷听得分明,虽然他们家老爷是两年前到任的,可米家香根那一支的事儿,尤其是他家哥儿被掳,姐儿被重伤这一节,吴嬷嬷还是知晓的,当即便道:“你就是米家香根那一支那位姐儿?”
米玉颜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给吴嬷嬷:“这是秦医女临行前,嘱我带给太太的信。”
吴嬷嬷有些迟疑地接过那封信,心里却开始泛起了嘀咕,米花娘这个身世,倒叫她不知是不是该引到自家太太面前去了。
米玉颜似是看透了吴嬷嬷的心思,依旧微笑着说道:“花娘自知身份尴尬,太太的病,本是心结所致,坦诚相告,原是想着嬷嬷以后能在太太面前有个分说,秦医女的意思,是让花娘日后接手太太的调治,不见太太面,总是不合适的。”
吴嬷嬷这才反应过来,那位一直替她们家太太诊治的秦医女,已经离开了蔺南山,不由下意识还想再确认一番:“秦医女走了?那我家太太日后……”
“是,她老人家奉师命回江南西路了,我因放不下族人,才下了山,她老人家一直记挂着太太,所以嘱我按照从前太太上山复诊的时日,上门替太太调治,太太的药已经停了,花娘其实也就是替太太配些香方。”对病家,米玉颜早就学会细心且耐心,解释得极为细致。
吴嬷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错了话,不由讪讪解释道:“医女莫要多心,我就是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素日里我们家太太都是用的医女调治的香方,原还有些不解,倒是医女今日替我解了惑,米氏香根一支,自是于香道一途,天下也没几个比得上的。”
“嬷嬷谬赞了,花娘算不上医女,如今下了山,更当不得了,以后便请嬷嬷唤我花娘吧,才刚那位老丈处,烦请嬷嬷还要嘱咐一声,山门规矩,不可因花娘破了。”米玉颜很是郑重道。
吴嬷嬷自是知晓,君山女医馆医女不出诊的规矩,所以今日圃自听说一个叫花娘的小姑娘来访,才有些不敢信,如今眼前小姑娘说得细致,她也是个经过事的,自然知晓其中的轻重,当即便点头:
“医……花娘放心,我们家这院里院外的,清净得很,再说守门那吴大,和我一样,都是我们太太的陪房。还请花娘随我到花厅奉茶,待我去禀报我家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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