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神识卷来的灵气,陈子笺颇感意外。想不到陈丰县这不起眼的小县城里,居然存在山河玉玺这种能够将阴气转化为灵气的奇物。
要是多攒几个山河玉玺,岂不是在灵气枯竭的时代也能够进行修炼?
但陈子笺很快冷静下来,他虽然能以的神识之力能够薅点灵气,却无法将这城隍庙翻个底朝天,把他感兴趣的东西弄到手。
而且,操纵僵尸入城的幕后黑手,肯定知晓山河玉玺藏在城中。一旦陈子笺主动取走了这块玉玺,却不清楚对手的实力,就可能会有暴露自身的存在。
“最大的疑点是,这山河玉玺看起来确实挺有用的,它能在灵气枯竭的时代转化出一点灵气,应该就能让灵气相关的生物好过些,但它原本的主人是怎么搞丢它的?”
陈子笺越想越觉得,眼前的山河玉玺可能是一份机遇,也可能是一个陷阱。与其跳出来争夺这件根本解决不了核心问题的道具,不如干脆一边获取灵气,一边留意幕后黑手是否会露出破绽。
只要对方是个无法飞天遁地的活人,想来城隍庙挖掘封存的人桩棺材与山河玉玺,那对方早晚会这么做。
现在,陈子笺先发制人地灵气薅走,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破坏了对方的计划。
“这陈冬理和鲁哥儿的心魇病,在某些地方存在相似之处,比如他们两者都对伥鬼山君存在畏惧。面对心魇中的幻象,鲁哥儿是害怕索命,陈冬理却是一副破罐子破摔,恨不得一了百了寻求解脱的样子。”
“也就是说,陈冬理的病要比鲁哥儿严重得多。那幕后黑手似乎一开始就对陈家不利,现在又因为陈冬理出现在城隍庙,无意中破坏了他的计划,那幕后黑手肯定也想不到是我在暗中作梗,反而会和陈家杠上,陈家的嘲讽力度越大,我就越安全。”
反正这城隍庙中既没有神明也没有恶鬼,要是山河玉玺还能凝聚阴气转化为灵气,陈子笺明天再来收菜便是,不然放着这灵气显露出来,也是个祸害。
“不过那棺材中的人桩,多半会因为阴气的聚集而发生尸变,也许对方原本的计划就是利用僵尸制造混乱,然后利用操纵僵尸的能力,让复苏的僵尸将玉玺秘密带出陈丰县,给自己制造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至于这陈冬理,他这会儿已经把自己磕得满头是血,蜷缩在地上晕了过去。
“与其看他冻死,不如先留这陈冬理一条命,让这种人继续活着,对陈家来说也是个祸害。而他不仅可以帮我牵制幕后黑手的注意力,而且似乎还知道一些内幕。”
陈子笺神识一动,将白日里香客敬拜烧出的香灰、纸灰卷起,形成一道足够明显的小龙卷,让它从城隍庙中一路旋转而出,将其指向正在焦急寻找儿子的陈延虎。
尽管陈延虎是在一时冲动之下出门寻找儿子,但此时他仍然提着一把刀,也从门口摘下来了灯笼,表明自己活人的身份,在幽暗的街道和巷子里呼唤着陈冬理的名字:
“冬理,你在哪啊,快回家吧!”
“冬理,陈冬理!”
当陈延虎夜游寻子的时候,那些辗转难眠的人,自然听到了他造成的动静。
他们先前听见窗外的街上有疯人呓语,但是没有人敢暗中偷看。在这怎么睡都睡不暖和的夜里,他们只敢蒙紧被子锁好门窗默默求神,备受煎熬地等待天亮。
陈延虎看见一个卷着纸灰和香灰的风旋儿向他靠近,这让他下意识地躲进了旁边的巷子。
但是那个风旋儿仿佛是追着他来的,看到他躲避后,又很神奇地改变了方向。在沿途洒下薄薄的香灰,一路追到他的面前才停下并消散。
看见不寻常的怪风,陈延虎顿时额头紧箍微动:“族中老人曾经说过,这种打着圈儿的风,原本就是阴魂不散的鬼,活人见着最好都要避让,被它缠上就要倒霉。”
“陈冬理离家出走时一声都没说,这陈丰县真的阴气弥漫开始闹僵尸,我在呼唤他的时候,会不会是他已经遭遇不测,是他化成了风旋儿来找我?”
陈延虎心头一紧,尽管害怕是鬼怪恶意指路害人,但出于对陈冬理下落的严重担忧,他还是硬着头皮顺着香灰的痕迹往前走去,低吼着给自己壮胆:
“怕你奶奶的,不就是死吗!你爷爷便要看看你在卖弄什么名堂!”
陈延虎一路找到城隍庙,又见到城隍庙门口有些泥水足迹,进门便看见了蜷缩在地上的陈冬理。
“冬……”
发现陈冬理还活着,陈延虎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原本想立刻叫醒儿子,但看到城隍庙中各种似笑非笑的鬼神泥塑,以及陈冬理磕头磕得满脸是血,他突然感到十分沉重和不安,手脚仿佛被铐上了沉重的壶铃,心中涌现出猜忌和古怪的怀疑情绪。
“鬼神在上,那些破事真不是我们家干的,虽然我陈延虎不是什么好人,但我可没做过得罪山神、城隍的事情。要找就去找陈满熊啊!捉弄我无辜的儿子做什么!”
“我儿子不能这么平白无故地死了,我一定要把他带回去!”
陈延虎额头的紧箍嗡嗡作响,仿佛戴着一款功率超标的电动按摩仪器,使得他的眼珠因为极高频率的震颤而模糊,像是一对漏了馅儿的芝麻汤圆。
在天旋地转、胆气衰竭的恐慌之中,他还是将陈冬理背了出来,朝着陈家走去。
陈子笺当然没有制造幻觉吓死对方的意思,但陈延虎都这么甩锅给陈满熊,只能说当年的事情一定非常离谱,离谱到了陈家人现在对这件事避讳莫深、半字不提的地步。
“唔,不过他现在都没有提及陈家老祖类似的存在,应该不是什么历史悠久的修仙世家,不用担心他们家族一脉有什么厉害的老怪在镇守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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