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当年,被当今这位陛下亲自称作为‘大明第三代英主’,感染天花离世。”

“第二位嫡孙,却也养成了一个废物!”

此时。

苏怀根本不知道,他的这番话,对面前的这道身影有多么大的冲击力!

后者早已经从椅子站起,一双枯瘦的手死死的抓着监牢的栏杆!

即使夜色掩盖一切,苏怀却也发现这位官员,此时如欲喷火的眼神。

“你好大的胆子啊!”

“你在说什么?”

“是说太子妃苛责了他们?”

“还是说当今陛下,在故意坑害他的亲孙子?”

“你知道个什么?”

“当朝前太子妃,于洪武十一年离开人世,所留下的两个孩子,一个不过四岁,一个才是襁褓之中的婴儿!”

“此时,恰逢吕氏太子妃诞下当今太孙一年之久,奶水充足。”

“是以其亲自告陛下,以己之奶水,养襁褓之婴儿!”

“如此感人识大体的妃子,当时满朝文武都赞誉有加,当今陛下这才将其提为太子妃。”

那道身影冲着朱怀,一声声的咆哮。

似乎要将心里的话全部吼出来。

“当今太子妃,端庄有礼、温良贤德,才教育出了好学知礼,仁孝宽仁的太孙!”

“你在哪听到的消息,在这故意揣测?

“光是你今日琢磨皇家内廷之事,就能以‘干涉宫廷,涉及皇嗣’将你治个死罪!”

苏怀惊诧于,面前这黑影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

但今天。

他已经被扣了这么多的帽子。

也不在乎能不能多一个。

因此。

他所幸直接反驳道:

“皇宫之内,权力中心,因此千人千面,今日的无端巧合,未免就是来日的有意伏笔。”

“之前我在百官之前阐述因果……”

“洪武二十五年,太子朱标的离开,和陛下这些年来的精神压力,分不开关系。”

“往日之因,今日之果!”

“今天,我也谈这个因果。”

“不管你所说为何,反正我看到的是……太子妃的儿子成了当今太孙。”

“而当初早早定好,本应该是皇和勋贵的血脉,继承皇嗣。”

“却逐渐旁落!”

“皇长孙已经离世足足十一年之久。”

“而当年的襁褓婴儿,现在也已经十五岁,但关于这位皇孙的消息,整个朝野却仿佛没有这个人!”

“如同陌生人一样。”

“包括现在的蓝玉案!”

苏怀一顿。

他的主要目的一直是蓝玉案。

如今也顺理成章的扯回来。

“十五岁,就算再年幼,那也到了明白事理的时候了。”

“蓝玉等勋贵对他意味着什么,想必不言而喻。”

说到这里。

朱怀忽然问道。

“这位大人,假使我前去你家,把你家的房子霸占了,田产给霸占了。”

“你又会如何?你家的儿子子嗣又会如何?”

朱元璋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

不过他还是直接顺着心意怒道:“咱早把你给砍了!”

“道理相同!”

“你看看,常人都会在乎切身相关之利益,利益越大,愤怒越深!”

“甚至不惜为此拼命一搏。”

“就如同草民今日,要为草民的冤屈,要为家人的清白,搏一搏这满朝文武。”

“拿着这人尽皆知的《大诰》,要求陛下给我个说法一样!”

“人,是会为了自己在乎的东西,拼命的。”

说到这儿。

苏怀双手一摊,他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看到。

就直接说道:

“可当今这位仅剩的皇孙呢?”

“他应该明白……自己的身份!”

“他也应该知道,淮西勋贵一众武将,是自己的母系势力。”

“可在去年太子离去之时,没听过这位皇孙的任何动静。”

“在如今蓝玉案要案发之时,这位皇孙也没有个任何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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