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蒂叫来服务员,要了便签和一支笔,写下了酒店房间的电话,就扬长而去。

饵料扔完了,钩子也下了,鱼要是还一副若即若离的鬼样子,就真该死了!

接头的走了,刘存义把手上的信封撕成碎片,扔进一旁的垃圾桶中,再把桌面上的柠檬水喝干净,扔下两张一元小票,就扬长而去。

这是天大的富贵,但也得先看自己有没有铁胃钢牙,眼睛大,肚子小,可是会死人的。

来到货场,这里都是人,成百上千万吨的货物,都等着装船运出。

按照规章制度,刘存义率先进了位于门口的三层楼的货场办公室,把单子给负责登记的伙计,自己则挑出一支香烟,自顾自地抽起来。

接单子,开路条的李子明,不在意地接过单子,扫了一眼货号,就在登记册上寻找,很快就找到了对应记录,也看到了上面画的红叉。

身为货场的老员工,李子明当然知道,这个红叉的意义代表了什么,不让动,不准动,谁动谁丢饭碗小命。

可客户就在对面等着呐!他也不敢把内部的猫腻讲出来。

开门做生意,最讲究的就是一个信字,货场无正当理由扣押客人的货物,这生意也不用干了,用不上第二天就得关门,喝西北风。

这时就要动用一点点古老的中国智慧了,拖字诀,先稳住眼前面目凶狠的客户,自己则去跟经理请示,当一个不粘锅。

一个月七十多块的工资,没必要承担这么大的责任,黑锅,还得让肩膀宽的人扛着。

“您稍等。”

李子明根本不给刘存义回答的机会,拿着提货单同记事簿,就快步走进了经理室。

经理室的门半掩着,一个梳着油头的中年男人,正在兴高采烈地煲电话粥,看他眉开眼笑的样子,保不齐话筒的另一头,是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

“当!当!当!”

样貌英俊的中年人叫盛天城,听到有人敲门,便捂住了话筒,轻声说了一句“进来”,而后继续对着话筒说着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肉麻情话。

李子明小心翼翼地走进了经理室,见盛天城经理还在聊电话,便老实地站在办公桌不远的位置,低头看鞋。

“好了宝贝,今天下班我就去接你,咱们一起去天星,好好跳一晚上的舞。”

“好,拜拜!”

盛天城见李子明进来,也没有让他等太久,敷衍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掏出香烟,先扔给了站在对面的李子明一根,而后自己嘴上也叼上一支。

李子明接过香烟,先没有抽,而是赶紧从口袋中掏出火柴,滑动点燃,半弯着腰,用手挡住风,凑到盛天城的跟前。

已经拿起打火机的盛天城,顺势放下,把头凑过去,点燃香烟,而后猛吸一口,鼻子中喷出两股青烟,嘴里说道:“子明,现在正是忙的时候,你不在外面对单子,就一定是有事要说。”

“这里没有外人,尽管说。”

经理问起,李子明也没有先开口,而是看了一眼外面,为了保险起见,先把经理室的屋门关上,这才小声说道:“盛经理,三十七号有动静了。”

“外面来了一个人,带着提货单来,说是要提货。”

“这三十七号货库,是您亲自吩咐下去的,我拿不住主意,怕耽误了您的大事,所以问问您,看是什么个章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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