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日新月异的社会里,无异于走在冰面上。

王老二则摇了摇头,他实在是看不上自己这大哥的脾气,逮到机会便想着怼两句:“也就是安山这孩子自己有出息,照你那个教法,能教出安山来简直是奇迹。”

“我哪错了?当父母的就得硬气,让孩子知道长幼有序,知道尊老爱幼。”

“行行行,我不跟你吵,想把你那个死脑筋给转过来根本不可能,费劲!”

王老二伸手示意打住,然后看向一旁一直乐呵地看自己俩兄弟吵架的王仁贵,又是无奈。

“老三,你是总不能一代一代都这样吧?我跟你二哥照顾着你,到了下一辈,也变成安山跟安川照顾安若。”

王仁贵腼腆一笑,赶紧给二哥倒上酒:“那安若她一个女孩子,想要唱歌跳舞不是很正常嘛?怪我怪我,一直托哥哥们照顾了。”

王老二摆了摆手,示意说这些就见外了。

然后趁着老大喝迷瞪了的时候,指了指他,小声说道:“你那个女婿不错,可得拴住了……大哥他迂腐脑子笨,想不明白事,咱俩不能迷糊。”

王仁贵一边点头答应,一边在心里叹气。

大哥二哥想的都是自己,可却没想过秦风到底适不适合安若。

但也不奢求他们能多替安若考虑,毕竟不是亲生的,自己跟老婆子真心待秦风,能换来秦风真心待闺女就行了。

这顿饭一共吃了俩小时,三人喝了不少,最后是王仁伟的司机给他接回去的。

“结账。”王仁贵醉醺醺地来到前台,拿出自己那张黄金卡递给前台,“卡里有两万,不够再说。”

“先生,这顿饭我们经理说不用付了,另外您的这张卡我们帮您升级一下等级,需要吗?”前台小姐姐笑得很甜,恭恭敬敬说道。

“不用付了?”王仁贵一愣,下意识就看向自己二哥。

偷偷跑出来结账这种事也就二哥能干出来,也确实像他的风格。

王老二也是一愣,然后笑道:“你看我干什么?”

“安川吃饭的时候出门接电话,是跑来结账啦?”

“没,你说了到观海你安排我们哥俩,一顿饭我还不至于跟你较真的。”王老二解释。

王仁贵便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前台见状赶忙拿起座机:“那我叫一下我们经理吧!”

不一会,钱经理便匆匆忙忙跑过来,他刚才在其他屋里陪酒呢,那边是几位企业领导谈生意,自己露个脸。

一过来看见一高瘦一肥胖却长得很像的俩人,钱经理的脸上便挂了微笑。

“二位吃好了?满意的话下次再来。今天我太忙了没去敬一杯,我的问题,还请海涵。”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瞄,发现那个疑似书记的人不在,略有失望。

吃饱喝足的时候人是高兴的,这时候能结识一下,留个好印象,可是天大的机遇啊!

只可惜,人家早早离开了。

王仁贵指着自己的卡:“我们那桌,谁付了?”

“啊……啊!是这样的,您那房间的账,已经算在秦无相先生身上了。”

秦无相?

秦风?

兄弟俩人不约而同地惊讶,只是惊讶的点不一样。

王老二看向王仁贵:“你跟他说的?”

“没啊,我跟他说这个干啥?”

“是这样的,上次秦无相先生来这里消费,用的是您的卡,所以特意嘱咐以后谁再用您的卡过来,账都记他那。”钱经理恭敬说道:“秦先生是我们这里的黑金贵宾,他的交代我们不敢不听。”

王老二闻言一乐,打趣自己的三弟:“看看,有个好女婿就是不一样,我还跟着沾光了。”

“你看这弄得,本来说好我请的,这孩子好心办坏事。”嘴上说着埋怨的话,可王仁贵心里就乐开了花。

心想这还没结婚呢,姑爷就想着帮自己省钱了。

以后结了婚那还了得?

有了姑爷帮忙的经济自由,以后就不用被老婆子在零花钱和烟钱上卡脖子了,自己以后在家里是不是就可以硬气一点了?

正所谓酒壮怂人胆,王仁贵觉得自己可了不得,回了家但凡老婆敢说一句喝醉酒之类的嫌弃话,自己就……就……

就怎样没想好,反正得硬气些。

王仁贵心里那叫一个美啊,这顿饭花不少,他零花钱不多的,这一顿下去,余下半个月的烟就得紧着抽了。

“对了这位先生,秦先生还交代,如果您来就餐,只有男士在场的话,让我们送您点东西。”

钱经理冲着前台小姐姐打了个响指,后者便从柜台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黑色塑料袋。

那东西一拿出来,王仁贵的眼睛就直了。

“这是什么?”王老二看着递到眼前的黑色塑料袋,有些疑惑。

而王仁贵则想都没想就接了过来。

别说是隔着塑料袋只能通过形状辨认了,就是放保险柜里,自己光闻味就能闻出来那是什么。

“烟?”王老二看了看塑料袋里装的东西,是两条很便宜的香烟,“还是白将?”

这种烟便宜到跟都市豪庭这个酒店一点都不搭配,甚至于有些突兀。

可他转头看向王仁贵的时候,后者却已经满脸感动,就差掉眼泪了。

“贤婿啊……贤婿……”

王仁贵嘴里呢喃着:“人在首都还想着我这一口呢,两条够我抽半个月了,还是我最喜欢的烟。”

秦风跟王仁贵跟了多久?深知他抽烟不喜欢抽那些贵的、好的。

给自家人送礼,酒可以送好酒,但烟一定要送常抽的。

王仁贵又不是抽不起那些贵的,投其所好才是送礼的最高境界。

王仁贵抱着那两条塑料袋里的泰山,爱不释手,一边摸索一边嘟囔:“也不知道贤婿什么时候回观海,到时候一定叫他来家里吃饭。”

“阿嚏!”

在首都机场候机厅里,戴着鸭舌帽、黑色墨镜和口罩的秦风打了个喷嚏,连忙摘了口罩扔进垃圾桶里,然后换了个新的。

他皱眉自言自语:“难道真跟安若说的一样,最近有流感?以我的身体素质,着凉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就在他想的时候,广播已经响起。

“请乘坐飞往观海航班的乘客准备登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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