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

“就缝一颗!我就差一颗了!”

“那你怎么不缝你自己的?”

可以借你脑袋缝一缝吗?

周庄又不会飞头降,这是能借的?

红衣新娘冲上去的作案时间,他估算连半刻钟都没有,就把这群妖魔给杀戮殆尽。

这战斗力已经不是寻常小妖魔了,连妖官都轻松宰杀,并非善茬。

说实话,周庄平常就是欺软怕硬的主,打打小厉鬼,治治小山怪,碰见硬茬他都是隐身潜水。

像九头案凶手这种杀妖不眨眼,他还没对付过,心里没底,没打过那他职业生涯可就要画上句号。

京城夜空阴冷异常,风声如鬼哭嚎叫。

周庄感觉有冰凉的液体滴落在身上,抬头看,天上缓缓下着血雨。

面前红衣新娘纤纤玉手提着缝合后的尸体,他猜测上面的孔洞,至少得扎了好几万针。

他拱手道:“告辞!”

红衣新娘脚下的血痕飞速蔓延,化作无数根尖锐血针要刺向周庄脖颈处。

“脑袋不够了,差一个差一个!当时杀我的是九个,现在还差一个!”

特效越多,伤害越高的道理是懂的。

周庄逃跑,她急了,气得跺脚脚。

追击的血针速度极快,连天上的血雨都逐渐化成针开始掉落,一时间退无可退,无处可逃。

周庄逼急,没留手,全力使出打狗棒法抵挡漫天血针。

他却发现哭丧棒所打出的余波,轻而易举将触碰的攻击化作青烟消散。

他再出手,催动体内修为,哭丧棒扰得街道狂风四起,瞬间将红衣新娘的攻击和特效化为硝烟。

甚至哭丧棒还把阴气吸收,肉眼可见的充满光泽。

做完这一切,他自己怔住了。

“原来我这么厉害的吗!?”

他还以为自己不是对手。

红衣新娘也怔住,再出手几次,还是被简单挡下,所有充斥阴气的攻击都能被对方的哭丧棒吸收殆尽。

打得过的周庄也不用继续忌惮,已经来到对面跟前,朴实无华一棍砸下去。

红衣新娘昏死,涣散薄弱得只剩一层虚影。

再一棍将其敲醒后,红衣新娘身上怨气和煞气都被打走许多,眼神纯真,内心清澈。

就跟给不听话的狗子一个大逼兜同理,眼神能够瞬间清明可爱。

红衣新娘:“高人!求您帮我一个忙!”

周庄闻言,这是要还愿啊,来兴趣了。

他掏出度人经道:“但说无妨,别太离谱就行。”

红衣新娘:“求您把我打的魂飞魄散就好!我不想再继续这样了!”

周庄:“这简单,但你就没其他心愿了吗?”

红衣新娘:“这事本就和高人无关,如果因为我的心愿害了人,良心过意不去。”

周庄:“这世道,良心能值几个钱?”

不过对方表示也没什么心愿要了,最后还把手上的绣花针送给了他。

但对方怨气深重至极,杀妖缝头,明显是死不瞑目那种。

周庄不太想打散这鬼魂,怎料她先一头撞向哭丧棒,化作最后的养料被吸收。

看来始作俑者都没死,做鬼的先要魂飞魄散。

手中的绣花针,还可以感受到残存的执念,这是红衣新娘剩下在这世界的唯一信物吧。

......

天亮回衙。

不出所料,京城又一桩新的缝头案,这把老爷吓得一身冷汗。

“这可如何是好?”

“我家也和府丞走得近,不会轮到我了吧?”

死的是晚上结婚的官吏一家,大婚之日被屠杀殆尽,又是家中和顺天府府丞有关系。

这点才是最让老爷头疼的,因为他其实和顺天府也有关系,他家兄长也和府丞拜过把子,基本京城许多妖怪都和府丞是兄弟。

没别的,确实兄弟多。

现在兄弟们遭殃,又死了一家子妖怪呐,妖官们焦头烂额。

老爷还刚被训斥完,要抓到九头案的凶手。

周庄却早就知道了,这九头案的凶手,是永远都抓不住。

因为昨日就已经魂飞魄散,亲手被他给打散,不复存在。

他现在大可以将那绣花针上交,这是凶手残存的唯一信物,相信妖魔也能看出来。

交上去破获了九头案,或许还可以升官发财,不继续当这衙差。

可升职上去了,这六扇门还是得看顺天府脸色,顺天府还是得看皇宫脸色。

况且他一个人类,怕是坐不稳,给不给他升职,怕是吃了他也说不准。

他没有交出绣花针,既然凶手并没落网,那他又有绣花针。

就是说,只要手段合适,他到时候想让谁当凶手,那么谁就是凶手咯?

倒是这群妖怪们,虽然连出了三次缝头案,可此事的应对策略,却和应对龙虎山截然不同。

妖魔邪祟之间伤亡,仿佛残杀迫害几十上百条性命,都不如龙虎山潜入来的重视。

像是他们更不想看见,其他无知的人类被唤醒,被告知这个世界有妖魔。

仿佛,在忌惮人族觉醒一般。

......

晚些回家。

周庄打扫好家里,用哭丧棒当鸡毛掸也不错。

狸儿这时来了,缠着周庄又要双修,这三尾狐的瘾也是越来越大。

满足了她之后,周庄终于有空歇。

......

收拾好后,入梦。

刚睡下,屋内摆放好的绣花针忽然颤动,肉眼不可见的一缕魂念溜进周庄脑袋。

周庄身处雾海尸山之上,脚下妖魔残害数之不尽,远方天雷震荡不衰。

忽然,眼前出现一女子,对他轻轻说道:“这是我唯一的嫁妆,我自己偷偷带的。”

紧接着视线一转,周庄梦到了一个女孩。

她是孤儿出身,从小被收养长大的。

女孩一辈子都是后妈养大,后面的时光都是在裁缝铺里成长。

她日夜在裁缝铺里工作,替后妈赚钱,但其实也挺渴望自由。

听说嫁个好人家,下辈子不用愁,就算没钱,有个疼自己的相公,也不至于那么孤独。

直到她遇见个秀才,书生气质儒雅,谈笑间十分投缘,经常逗得她开心。

没多久,她和秀才好上,半个月,便想私定终身。

结果后妈说什么都不愿意,百般阻挠。

她还骂对方道:“一个穷秀才,娶老婆都给不起聘礼钱,像这种人怎么能要?”

“我养女儿养这么大,难道是白白送给你的?你不拿够这聘礼钱,没了女儿,我这下半辈子怎么办?”

女孩说自己不在意聘礼多少,只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两人会好好给养老的。

但后妈绝不让步,秀才来一次打一次,晚上连女孩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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