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来,陛下总是出其不意的说出令他们作难又肉痛的问题,使得他们对陛下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感到心惊肉跳。

这还是以前那个初出茅庐的崇祯吗?

他们不禁在心中扪心自问。

朱元璋的声音继续在空旷的大殿中响起,“嗯,各位爱卿,咱昨日要你们举荐谁能继任下一任户部尚书之事,你们商量出结果没有?”

群臣这才稍稍放松了心情,首辅施风来上前奏道;“回禀陛下,臣以为礼部左侍郎温体仁可担当户部尚书之职。”

“温体仁?”

朱元璋暗暗思索,“听闻这人素来谨慎,又不结交朋党,又没有被朝臣上表弹劾过,看来这人确实不错。”

可又一寻思,“施风来这人在首辅任上无所作为,又与魏忠贤关系甚好,还听闻他是魏忠贤的党羽。”

“这样看来,他所举荐之人肯定有什么猫腻,还是等身边有了可以信赖之人后,好好的调查温体仁一番才决定是否重用。”

“否则咱一上来就任用误国误民的奸臣,那咱的脸面还往哪儿搁呀?”

心中有了计较,朱元璋淡淡的道;“施爱卿,你提出的人选咱记下了。”

“你且退下吧。”

待施风来回归到班列之后,朱元璋又扫视了一眼群臣,问道;“诸位,你们可否还有适合的人选?”

过了半晌,兵部尚书孙承宗才缓缓出列,躬身道;“老臣保举一人。”

“说来听听。”

朱元璋知晓孙承宗是老成持重之人,所以对他的举荐也颇有兴趣。

“老臣举荐姚明恭为户部尚书。”

说着,他咳嗽了两声,又接着道;“姚明恭是万历四十七{1619}年的进士。”

“在他初入官场后,就被万历帝封为庶吉士,后在天启年间一步步爬上户部左侍郎。”

“他宅心仁厚、洁身自好、为官清廉,又无结党之私,而这些都是臣亲眼所见。”

“臣原本是将他作为臣下一任培养的对象,可想到陛下才刚刚登基不久,对朝中的大臣们还不太熟悉,所以臣只好忍痛割爱了。”

吏部尚书周应秋出班奏道;“臣认为姚明恭不合适担任如此重要的官职。”

朱元璋还没回答,孙承宗就抢先一步问道;“为何?”

“我是亲眼瞅着姚明恭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他为官清廉,又不结党营私,户部尚书之位由他来当是再也合适不过的人选。”

“难道你认为他德不配位,还是有什么原因?”

周应秋摆摆手,笑道;“孙大人莫要着急,听本官将话说完也不迟嘛。”

“好!”孙承宗冷哼一声,“本官洗耳恭听!”

朱元璋眯着眼睛盯着两人,静静的听着两人分析着姚明恭的利弊。

对于周应秋,朱元璋早已对他所统率的吏部深恶痛绝。

要是周应秋有一点点担当的话,大明的吏治也不应腐败到现在不可收拾的地步。

“本官认为姚明恭资历尚浅。”

周应秋看了一眼同僚,并朝自己的死党挤挤眼,又朝孙承宗笑道;“而不是有意针对孙大人。”

“孙大人刚才也说过,他是万历四十七年的进士,相信大家都听见了吧。”

“可现在距他步入官场才几年呐,满打满算也才不过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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