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怜儿把李瓶儿拉到回到了房内的案几处坐下,端起李瓶儿喝过的茶怀,咕噜咕噜的喝光了,这才对李瓶儿说道:“瓶儿,你是姑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姑姑不会害你的。且你知道为什么姑姑会自愿在外面迎客吗?这还不是为了你?”
“姑姑,这……这又怎么说?”李瓶儿真的有点看不懂这会的姑姑。
李怜儿那长得跟李瓶儿的瓜子脸还真的有几分相似的俏脸上现出了一丝得意的神色,又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道:“姑姑年轻的时候,也像你这样走过来的,姑姑见识过的人自然也要比你多得多了。别的姑姑不敢说,但姑姑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晴,那些进出咱们翠云楼的客人,姑姑一眼就差不多看透他们的来历深浅,是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是虚伪小人,还是正人君子……”
“嘻嘻,姑姑,别吹了,来咱们这样的烟花之地寻欢作乐的,哪有什么的正人君子?伪君子还差不多。”李瓶儿一乐,打断姑姑的说话道。
“瓶儿,这次真的不一样。”李怜花却看着李瓶儿正容道:“姑姑知道你心里不甘心的,姑姑也不甘心过。可是谁叫我们天生就低人一等呢?谁让我们一出生就是青楼的人呢?姑姑年纪大了,这一辈子已经没希望了,可姑姑真的不愿意看到你也像姑姑这样。所以,姑姑也一直在暗暗为你留意着呢,在为你寻一个可以让你真正托付终身的人。”
“姑姑,别说了,咱们现在这样,还能怎么样呢?我、我也都认命了。”李瓶儿有些黯然神伤的道。
“瓶儿,别放弃,咱们李家就剩下你还有可能为咱们李家洗清冤白了。我相信你娘也跟你说过我们李家的事,我们原来也是清白人家的好不好?”李怜儿这说着,又四下看了看,拉过李瓶儿的玉手,低声道:“瓶儿,其实,除了依靠别人为我们赎身,依靠达官贵人为我们脱去奴籍才能让我们得自由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办法。”
“还有另外的办法?姑姑,那是什么?”
“那就是……逃。”
“逃……呃……”
李瓶儿吃了一惊,失声时,却被李怜儿一把掩住了小嘴。
“嘘……”李怜花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倾耳听了听,这才再道:“这逃也不是说乱逃的,要不然,逃了出去还得要被抓回来。并且,像我们这样的弱质女子,逃到了外面,这无依无靠的,那也只是死路一条。因此,这逃也需要条件,要看准时机。”
“那……姑姑,如果真的那样的话,需要什么的条件?还要什么样的时机?”
李怜花说道:“首先需要先找到一个可以保护得了你的强人,并且要确定这个强人是一位真正的正人君子,起码是一个愿意保护你的人,能够尊重你,最好还能痛爱你的人。”
“姑姑,这样的人去哪找啊?再说了,这人心隔肚皮,谁能看得出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李瓶儿无语的道。
“痴儿,这你就不懂了,有道是知微见著,只要咱们用心观察,就能够从一些细微之处就能看得出一个人是什么样的人品性格。”李怜儿说着,又从怀内掏出了一幅画,正是黄信为她绘画的画像。
“姑姑你也有?”李瓶儿惊疑的道。
“嗯,我跟你说,瓶儿你也是一个有见识的女孩子了,我问你,像这样的画,一幅能值多少钱?”
“这……这样的画,世间罕见,瓶儿也从未见过,画得如此栩栩如生,定然价值不菲,不会比一些名家的画作价值低,说是无价之宝也不为过。非要定价,估计千两一幅也会有很多达官贵人抢着要。”李瓶儿评价道。
“瓶儿你都这么说,那这些画定然是价值千金了。就算没那么多,算百两一幅好了。可这位黄信公子,一口气为我们几个画了一人一幅,分文不取。这说明了什么?”李怜儿问。
“这位黄信公子不缺钱?”李瓶儿犹豫的道。
“不!”李怜儿摇头道:“瓶儿,你也不想想,我们是什么身份?你还好,好歹也是咱们翠云楼如今的花魁,他为你作画很正常。可我们这些只是低贱的陪笑奴婢,可这位黄信公子,几乎没有犹豫就为我们作画,并且还送给了我们。还有,黄信公子还带着三个下人一起来的,但那黄信公子却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还能让那些下人一起吃喝,视那些下人如手足。好像……无论是我们这样低贱的陪笑奴婢,还是他的那些下人,在他的眼里,也都是一样的,我没有他眼里看得到一点厌弃之意,一直都是那么的自然,真诚。”
“他、他真的是这样的一个人?”
“相信姑姑的眼光,我确信他就是一位真正的心胸豁达的真诚君子。”李怜儿又道:“然后,他面对花子虚,一直掌握着一个主导权,三言两语就能拿捏住那花子虚。他还言及要见花太监,可看他的样子,仿似见花太监也只是很寻常的样子。可知道,那花太监,他可是当今官家身边的红人,就算是梁中书也要小心的侍候着,但我看这位黄信公子,对那花太监也没有多少敬意的样子。如此我料想,这位黄信公子定然来历不凡,料定他一定就是一位强人。”
“啊?姑姑你为何就料定他是一位强人了?”
“因为他跟我说了,他跟燕青是朋友。燕青你是知道的,咱们大名府卢府的人,他平时也跟我们说过很多外面的事。说过一些当世强人,本身又有身份地位,一点都不惧那些达官贵人,且行事随心所欲,好打抱不平,只要我们找上他,他就一定会帮忙。”李怜儿对李瓶儿柔声说道:“瓶儿,这位黄信公子他还画了你一幅画带走,说是留着记念。我想,他肯定也是喜欢你的。”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