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鱼实在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衍长老此刻的表情。
非要强行描述的话，那大概就是三分懵逼，三分错愕，三分怨愤，再加上一分的有苦说不出。
当初说事后瓜分飘渺宫的时候，你们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
这会儿见势头不对，就全把枪口对准流云宗了？
衍长老有些懊悔。
懊悔自己慢了一步，没能抢在这帮人前面，先行讨好李鱼和飘渺宫。
李鱼见此情形，就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当即就准备趁热打铁，完美收官。
却听到云倾月一声轻咳，抢在他前面开口。
“飘渺宫确是出身魔道不假，但自我继任宗主以来，便一直严令弟子，不可再行魔道之事，诸位可以四处打听打听，这近百年间，我飘渺宫何时做过半件有违侠义之事！”
七宗弟子闻言纷纷附和。
“这些年确实未曾听闻飘渺宫做过什么恶事。”
“所谓浪子回头，云宗主迷途知返，携飘渺宫一众道友弃暗投明，实属难得！”
就连流云宗的弟子，也开始有意的跟衍长老划清界线。
“衍长老糊涂啊！怎能以一己私利，陷我流云宗，陷七宗于不义！”
“不错，我们回去之后定要禀报宗主，严惩罪徒！”
这些人虽然嘴上这么说，其实每个人心里都知道，今日是否能够安然离开飘渺宫，决定权并不在于云倾月。
而在于真正让他们心生畏惧的李鱼。
于是，在对云倾月和飘渺宫一番示好之后，他们全部看向了李鱼。
可李鱼却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云倾月，一脸呆滞。
方才云倾月那句“近百年来”，差点没把李鱼送走。
“你今年多大了？”
修士寿命远超凡人，一两百岁都只能算你英年早逝，所以年龄对他们而言，并不算什么敏感的话题。
“再过七个月，便满百岁了。”
如果身边有棵树，李鱼一定会抱上去。
然后委屈的大哭。
一百岁。
自己才二十一。
四舍五入，云倾月足足比自己大了九十岁！
比自己太奶奶岁数都大。
虽然在穿越前，屡屡不得志的李鱼也像那些躺平男一样，幻想能够碰到一个让自己少奋斗三十年的好阿姨。
但那只是口嗨。
况且大上十几岁的阿姨也不是很难接受。
可这个上来就比自己大了九十岁！
尽管她保养得宜，青春永驻，可她确实百岁高龄了啊。
李鱼一时间迈不过这个坎。
但这话在七宗众人听来，又是另一种感觉。
“尚不到百岁，如此妙龄，便踏入了化神之境，云宗主果然天赋异禀！”
李鱼忍不住心中吐槽。
不是，你们管九十九岁叫妙龄？
这是搁哪儿论的？
没有人能够理解李鱼此刻的心情。
瞧见他呆滞的盯着云倾月，只当是丈夫痴迷妻子的宠溺眼神罢了。
直到李鱼无力的瘫坐在地，众人这才察觉到异样。
气氛一度变得微妙起来。
“他这是......”
“难道说他方才破阵之时，其实也受了伤，不过是在硬扛，此刻终于支撑不住？”
“那咱们围剿飘渺宫的计划还要继续吗？”
“......”
李鱼闭上眼睛，脑海之中一团浆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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