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脚步声。

就连朱尽忠都眼眸露出讶色,他瞥了一眼王体乾:“你这魏党坐镇南京,怕是让某些人坐不住了。”

如今北京在严打阉党,南京自然也会受到波及。

结合刚刚王体乾所说,魏国公和信国公,都对免税颇有微词,外面儿的人想做什么,不难猜道。

镇守太监就是天子在南京的耳目,只要除去了王体乾这个阉党,南方诸省免税五年之事,也就无从说起。

来个死无对证。

偏生,王体乾是阉党,刚好给了南京这边的权臣们动手的借口。

朱尽忠皱眉沉思,看来钱谦益还不好动,南京是东林大本营,这边文官集团报团严重,如今勋贵魏国公和信国公都反对免税,想要动刀,得花费点心思,不过,天武陛下乃是少年老成的帝王,为何会派王体乾来南京做镇守太监,他难道不知……

想到这里,朱尽忠露出恍然神色,陛下恐怕就是想让南京这边乱起来。

不然北方没有借口发兵讨伐。

“帅座,外面有大队兵士,口中喊着诛杀阉党,已然将此处包围。”

“何人带队!?”

“不知,皆明火执仗,他们也有火铳。”

朱尽忠冷哼一声,对大汗淋漓的王体乾道:“你蠢就蠢在不该一来便说要免税啊……”

“陛下要天下免税,北方免税十年,南方免税五年,但那赋税是说免就免得了的嘛?”

“若是这些地头蛇不点头,这个赋税,它免不了。”

“何况,来传旨的是你这阉党!”

“哎,王公公呐,你好歹也是跟着洒家在京师刀山火海里蹚出来的,怎么这点子心思都没有。”

朱尽忠摇头之后,摆了摆手。

身后,锦衣卫千户李若涟当即带着几个人前来,将王体乾捉住。

“魏千岁,你这是要作甚!?”

王体乾慌了。

朱尽忠眸子皱起,呵斥道:“洒家乃是朱尽忠,不是什么魏千岁,李千户,外边儿要捉拿阉党,诛杀阉党,你还不将这阉党交出去!”

李若涟当即将王体乾下巴一卸,脖颈上狠狠一手刀,敲晕过去,犹如死狗一般拖拽出去……

身后。

朱呈秀皱眉道:“帅座,这领兵之人,恐怕……”

不等他说完,朱尽忠就摆了摆手。

“急什么,陛下说了,咱们在南京推行免税,要人给人,要钱给钱,早晚有一天,是咱们的人多过他们!”

“你说,这世上是有钱人多,还是泥脚杆多呢!?”

朱尽忠拿出一本书来,递给朱呈秀和朱维华。

“这是陛下给咱的,咱读了之后,深觉有用,你们瞧瞧,陛下才十八岁,就知道民为重,君为轻这个道理,让咱们在南直隶发展群众,让那帮东林奸贼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里,啧啧,咱们这天武皇帝陛下,可真是千古难出的明君啊!”

“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朱呈秀和朱维华愣住。

二人对视一眼,拿过那书看了起来。

……

北京。

诏狱内。

数百名官员被抄家,这可不是小事,新上任的廉政司衙门,在洪承畴的带领下效率十分高,很快抓捕进来二百多官员,以“阉党”为名,将他们悉数拿下。

这些人多是攀附阉党的官员。

洪承畴面无表情地坐着,陛下虽然以他为廉政司首任指挥,但是手下那几个指挥使,黄得功,周遇吉,全都自作主张,压根不听他的。

他分明是个傀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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