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字铜簪,遗失过后的几天,出现士卒的家里,存在蹊跷。”

嬴柱接着阐述。

侄子的身份不同往日,不能明着要求一位太孙,追查此案的真相。

通过阐述事实,说出里面的疑点,要合适多了。

“存不存在蹊跷,关键看证据。”

嬴策的意思明显,按目前进行的程序走,定罪张唐。

“出于对欺辱士卒的愤怒,还是说,授意朝中的谁,对付楚系?”

嬴柱试图从侄子脸边,看出什么来。

“我们聊聊别的。”

嬴策一副不提此案的样子。

实际上,他比季叔更想提到此案,达到自己的目的。

一个消除楚系带头人,绝佳的机会。

其余派系的内部,时有矛盾发生,唯独楚系没有,就是有一个带头人。

意味着,哪怕遇到一次机遇,楚系可以迅速壮大。

“臣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几近把话题给聊死,嬴柱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季叔但说无妨。”

来了,嬴策示意没事。

“太孙是大秦的储君,不可因个人缘由,影响到对局势的判断。”

嬴柱不得不挑明。

侄子出于愤怒,就是情绪化,不能任其左右。

授意他人对付楚系,为老秦系出头,则是公私不分,不符合储君的身份。

“嬴卿嬴柱,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嬴策的语气一沉。

“知道,臣是太孙的臣子,及时提醒储君,职责所在。”

嬴柱的回答找不出毛病。

“既然知道自己是孤的臣子,楚系的带头人为何是你?”嬴策目光凛冽,“怎么,学四贵把控朝堂!”

“臣绝无此心。”

醒悟过来的嬴柱,又惊又慌。

先不提张唐一事,迫使自己挑明,说出情绪化,公私不分。

后是引出臣子的身份,及职责所在,占据主动权。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意在消除楚系的带头人。”

听到这里,小嬴政恍然。

阿父主动说出,叔翁不当这个带头人,楚系照样选别的上来。

由叔翁自己说出,性质变得不同,重新选带头人,等于整个楚系有二心。

“说绝无此心,孤如何相信?”

嬴策不紧不慢的说道。

“臣不再是楚系的主导者,以后,更不会出现。”

嬴柱除了这么说,别无他法。

“张唐一案,孤将命人追查,还受害者一个清白。”

等的就是这句话,嬴策这才答应追查。

“希望太孙,不,阿策别食言。”嬴柱带上商量的语气,“另外放楚系一马,他们对王权没威胁。”

“季叔放心,孤不铲除楚系,说得出做得到。”

嬴策没骗自个小叔。

倘若剩下老秦系,山东系,早晚有一方强过另一方,打破平衡。

多个楚系不同,之间相互牵制,往日的矛盾无法形成联盟。

哪个抬头,打压哪一个,驾驭群臣的心术之一。

“相信阿策不会食言。”

嬴柱不确定真假,唯有希望侄子,说话算数。

不答应实在不行,楚系和老秦系的矛盾由来已久,一旦联合侄子,这些人难逃祸端。

包括正室芈华阳,妥妥的楚系,自己不可避免的受牵连。

“季叔相信,孤便做得到。”

到底是自己的小叔,嬴策没把话说得太直白。

解除楚系的带头人,这边就有相应的动作,还张唐清白,不对付楚系。

“臣回去一趟。”

听懂潜台词的嬴柱,告退道。

“孤就不留季叔了。”

嬴策把小叔送到殿门口,再折返。

“以张唐一案,解除楚系的带头人,朝堂越加稳定。”

小嬴政把整件事串联起来。

“这叫做借势生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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