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父,里边请。”

换完勤的王陵,听闻府里的仆人说,桓家来人,顾不得换下衣甲,

自己虢县王家,阴密桓家之间,属于六代世交。

“世侄客气,请。”

来人是桓赟,见风头过去了,上王府找王陵。

“正要去桓府,世父先一步到。”

王陵说的不是好听话,打算换下衣甲,然后去一趟。

“到哪边都一样,再者,总不能老是世侄登门。”

桓赟来王府的次数不少。

“细微的小事,谁会计较。”

王陵有时在桓府住一宿。

倒不是王府,距离桓府比较远,纯属熟到不能再熟。

“丕家的丕亚卿,升任咸阳令,今晚于府上摆了庆祝宴,世侄一起去。”

桓赟借着邀请的名义,杜绝哪怕一点的嫌疑。

“世父代丕家相邀,自是前往。”

王陵知道丕家,铁定邀请自己家,世父是顺路拿来。

“到了晚上,丕家会很热闹。”

桓赟随便的聊着。

“朝议上,世父为何不举荐自己,白白浪费一个机会。”

王陵挺费解。

以世父的能力,有心争一争咸阳令,机会比丕锐高。

“丕咸阳令担任,相较世父更合适,反正是老贵族的一员。”

桓赟藏了实话。

咸阳令一职,在朝中的地位不低,但是,主要看不上。

自己要类似大内,有实权有肥水的职位,方便操作一些东西。

“世父的胸襟不一般。”

王陵不疑有他,世父平时也这样。

相应的,丕家欠世父家一个人情,以后,丕家反过来帮桓家。

他们老贵族帮来帮去,关系就这么积累起来。

“就是,唉。”

桓赟故作叹气,仿佛有哪些,挥不去的烦恼。

“怎么了?”

王陵追问。

“算了,还是不说。”

桓赟没立刻表明。

“世父是什么意思,有何话不能与世侄说的!”

王陵有些气愤。

两家的关系向来深厚,相互帮持,居然有事瞒着自己。

“那世父就说了,你可不能说出去…”

“虽说杜、孟等家族,触犯了律法,可有罪不至于致死。”

“当天,几乎整个老秦系求情,依旧不顾及情面,严惩了他们。”

桓赟进入阐述。

“太孙确实做得不地道,大家一同求情都没用。”

那一天的场景,重现王陵眼前。

他们不是要求无罪放出,轻饶不小心犯了事的家族,愿意十倍赔偿士卒们。

“为了二十多个贱庶,贱农,支持太孙的自己人,全惨遭斩首。”

“所在的家族流放边疆,世侄你说,他有没有人性?”

桓赟不再压制自己的情绪。

“没有。”王陵想了想,“但是,太孙做了补偿,任命自己人为咸阳令。”

“一个咸阳令,换大内,空缺下来的郡守,县令等职位,至少一半给其他派系占去。”

“这算哪门子的补偿?”

桓赟鄙视所谓的补偿,打发谁呢。

“不算。”

王陵赫然发觉,太孙只用一个咸阳令,缓和自己人的关系。

他们老贵族失去的是,十几家的家族,空缺职位的一半打底,给朝堂其他派系分掉了。

到底谁是自己人!

“加上大内一职,就等我们老贵族出来反对,不能任命嬴兴。”

“然后,视为杜、孟等家族,残余的同伙们。”

桓赟极深的怨念,体现出老贵族,对于嬴策的怨念。

“不会吧。”

王陵张大嘴巴,简单的反不反对,还隐藏着危险。

“任命谁,直接下达一则诏令,用不着放到朝议。”

桓赟不认为自己想多。

“太孙他,为什么要这么对老贵族,明明支持他的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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