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是点燃文明的标志,对于此刻的祁连也是救命的关键。

尤其是感觉自己湿透的衣服正在不断地带走身体热量的时候,防止失温是第一要务。

如果有人问为什么祁连不把衣服脱了,那就只能收获祁连的白眼。

又不是祁连不想,但是看看周围潮湿的环境、地上到处爬来爬去的虫子,和数量惊人的体型夸张到指头大小的蚊子在自己耳边嗡嗡叫唤,祁连觉得就算最后火生不起来,穿着这套覆盖住全身的宽袍深衣,好歹死的会体面些。

好在至少手里有了钻木取火的弓锯,情况不至于那么糟糕。

又是一番搜索后,祁连找到一根稍微干爽一点的笔直枝条试了一下,硬度刚好可以作为钻底板的钻杵。

下一步把钻杵放在取火弓锯丝绳的中间缠上三圈,试了试力道和紧度,没有问题。

然后,祁连还得掏出那把匕首继续下一个艰难的工作,也就是削出引火的火绒,以及钻一个能紧密契合钻杵大小、加大摩擦的带孔底板出来。

好在那棵枯木就是一个现成的宝贝,祁连从枯木其他还长着枝桠的稍硬木质部位,平行削出一块手掌长、一指宽的木板,剥去潮湿的树皮,然后就这么在枯木边上的干净草地挑了块地直接一屁股坐下,动作机械枯燥地从上往下稍微偏一点角度(5o左右)用匕首竖直地刨着木花。

“这棵枯木树的树心韧性还保持得不错,难怪有些部分能枯木逢春呢!不过可惜遇到我了,想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枯树兄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这就谢过了!”

机械枯燥的工作中,祁连自顾自地贫嘴道,就好像面前的枯木真的是自己老友一般。

对于祁连来说,虽然从小就习惯了拥抱孤独的生活,学会接受时不时好友就被人接走的离别,但是没有因此变成一个闷油瓶,这一点看着他从小长大的院长最欣慰的一件事。

“这么多应该够用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祁连在削出最后一些直接用来引火的细爆花后,站起身来一看,满地的粗刨花把脚面严严实实盖住了,一时间祁连竟然有那么一丝收获的满足感。

不过,快乐永远是短暂的,暮色临近下,能见度的显著下降,对于此刻的祁连就是最大的催命符,更别说耳边越来越大声的蚊子声,已经从十几只左右的骚扰,有演变成百人音乐会合奏的趋势。

又往下削去一些枯木表面在这么一会功夫就受潮了的裸露木心,弄出几片稍大的干燥木条备用,祁连开始了整个生火过程中最难的部分,钻出火星!

水平握住弓锯弓身,脚踩紧垫高了的底板,调整好底板孔洞底下腾空部分放置的鸟窝状细爆花团的位置,保证一旦钻出了火星,能及时落入木花团中,最后把钻杵严丝合缝地嵌进底板孔,用力地像用小锯锯木板一样来回运动,使得钻杵开始剧烈摩擦底板孔洞壁,钻出烟后不要马上停,直到看到火星落入引火堆为止。

祁连开始了他的工作,余下的只有噪音.....

终于在天边最后一丝光亮消失之前,祁连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一根立在不远处地上的直树枝,从事前做的记号判断这场钻火的奋战至少经过了两个小时。

前前后后失败了三次,终于顶着这具九岁身体气力不足的短板“加成”下,在第四次的时候,成功坚持到了底板孔和钻杵之间的火星子出现,并掉落在腾空底板下堆好的爆花火绒上。

而到了这个环节,经验丰富的祁连吹大火星、顺势引燃木花团,那就没有什么技术上的问题了,一次成功。

钻到满头大汗的祁连,看着火绒上逐渐扩大的火苗,小心翼翼地依次添加着其他较粗较大的刨花、周边挑出来收集的较为干燥的茅草、最后是削好的耐烧枯木条。

冻得嘴唇发白的祁连久违地享受着温暖,看着稳定下来的营火,心里都安定了好多,甚至感觉周围四起的狼嚎都减弱了不少。

不过,越来越响的蚊子声提醒着祁连现在还不是马上休息的时候,而且生吃下去的虫子总让他想起寄生虫的可怕。

“我得赶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去河边一趟,那边我看到了一些好东西。”

祁连快速地捡起火堆旁烤干的茅草,抽出两根翠绿有韧性的,作为临时的草绳,上下箍住一把略枯黄的茅草,做成了一个简易的火把后引燃。

其实现在太阳还没有完全下山,祁连还能借着青白的暮光看见东西,之所以画蛇添足地浪费燃料,不是为了让自己看清什么,而是让四周的野兽蛇虫看清自己。

原始地区的野外并不好走,石块和树木根茎随时可能绊你一跤。

祁连一只手举着火把,另一只手捡了一根及胯长度的木棍不断地扫击着前方的和自己登高的草丛,争取做到“打草惊蛇”,艰难地开出一条路来。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祁连会时不时停下来收集些有用的东西,一股脑地别在腰带上。

比如,驱蚊的香蒲?看起来长的像!好东西!捡了!

立刻点上!MD的蚊子总算消停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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