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祈竹被捉弄得有些狼狈，陈光年却是在心里笑开了花。
太有意思了。
经过先前十来分钟的适应，陈光年终于是回想起了二十多年前和叶祈竹的一些相处模式。
可能是女孩子普遍会比男孩子早熟，在二人的关系从青梅竹马过度到情侣这一整个过程中，叶祈竹竟然更主动的一方，陈光年则多多少少带点迟钝，行为举止也足够直男。
由于成长环境足够温馨幸福，叶祈竹其实是一个十分自信大胆的女孩。
因此有时候陈光年会被叶祈竹捉弄调戏，自己还傻傻的意识不到甚至是乐在其中，叶祈竹那端也收获了足够多的乐趣和情绪价值。
二人相恋多年，从未绊过嘴吵过架。
说回刚才讨论的话题。
由于母亲是医生，叶祈竹从小便接受了足够完善和健康的生理学知识，自己本身也是个医学生，因此不会像其他传统家庭的孩子那样，家长讳莫如深，只能自己从各种乱七八糟的渠道了解那些知识。
陈光年也了解得足够多，但却是因为观摩的作品太多，实战也多，二者结合，早已返璞归真。
但知识归知识，叶祈竹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21岁的丫头，脸皮薄，很难敌得过陈光年这种脸皮厚如城墙拐角的“老流氓”。
陈光年还没玩够。
“竹竹？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叶祈竹虽然还牵着陈光年的一只手，但那张脸却怎么都不肯看向陈光年，陈光年左绕又绕，她也跟着右绕左绕，两人就搁家楼下玩起了“二人转”。
但由于菜场街的构造特殊，陈光年家楼下直接就是街道，因此一直有来往的路人和旁边商铺的人在看，叶祈竹玩了几分钟终于还是顶不住了，脸越来越红，终于是放开了陈光年的手，冲到了通向陈光年家的楼梯上。
这第一段楼道是没有楼灯的，二楼也没有住户，因此黑得十分纯粹，陈光年也看不清叶祈竹的脸了。
叶祈竹大概站定在了最中间的楼阶处，对着陈光年的方向喊了一句“小陈”。
陈光年懂她意思，也顺势走了过去。
走到比叶祈竹低一个台阶的地方，陈光年停了下来，此刻两人的高度正好是相同的。
陈光年看不清她的脸，却能感觉到她的呼吸，馨香中带着一分湿气。
陈光年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叶祈竹却突然动了，她抬起双臂，环住陈光年的脖子，最终在后脖颈处十指相扣。
“这样搂着你一点都不累，喜欢。”
“那我以后蹲着点。”
“你会累的，傻瓜。”
陈光年没有接她的话，而是同样抬起手臂，替她压住了腰间向上拉伸的毛衣底边，脸慢慢朝着她的方向靠近，直到二人的鼻尖相碰。
“小陈终于开窍了呢...还以为，要等到结婚以后呢...”
叶祈竹用很小很小的声音说道。
绝对的黑暗中，陈光年甚至能感觉得到她的眼睫毛轻刷在自己皮肤上微小触觉。
此时此景，陈光年其实非常清楚下一步应该做什么，但从叶祈竹口中出现的“结婚”二字却让他稍微从浓情蜜意的气氛中清醒了几分。
按照原本的时代轨迹，他和叶祈竹大概率会在大学毕业不久后，在所有人的祝福中迈入婚姻的殿堂，然后工作奋斗个一两年后，家庭里会有一两个新生命诞生，全家人幸福安康，在平淡的岁月走完自己充实的一生。
但是，轨迹早已发生了变化。
陈光年的脑海里浮现出女儿姜思莲的笑脸，以及姜玉柔那双永远温和柔弱的眼睛。
叶祈竹轻轻在陈光年的嘴唇上一点，没有继续深入，而是轻盈地抬起了脸，用十分欢快的口吻说道：
“达成新成就！下一步就该小陈主动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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