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话长,却也不过一夜之间。
而夜里,雒阳城里却极度的不安,袁绍等人早便吩咐了城门校尉,不许更卒,乃至将校外出,因此,他们也在等待着皇宫里的消息。
等到了半夜,尚未等来袁绍的消息,却是迎来了羽林的屠杀!
此事不断的在雒阳之内发生,在诛杀了诸多亲随之后,皇帝又下令,将与何进关系亲近的,没有恢复身份的党人尽数诛杀!
第二日,百姓们从家里走出,依旧是开开心心的忙碌着,他们丝毫没有意识到,雒阳已经变得不同了,只是,诸多朝臣都不约而同的朝着宣室殿走去,即使并没有人通知他们要进行朝议,他们还是准备前往,当他们赶到了宣室殿门前,只看见北军已经守卫在宣室殿周围,周围的把守都是极为的森严,就是这些百官,也根本没有办法进去。
太傅袁隗,大将军何进等已经被禁军严格控制住,而此处官职,名望最高的只剩下丁宫,刘弘,刘弘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周围,他现在有些怀疑党人们是不是已经动手了。
要知道,除了宿卫与羽林郎,没有甚么军队能够进入南宫,即使是北军,也没有权利把守这座南宫最大的门面,宣室殿。
在刘弘看起来,这更像是把皇宫给软禁起来,他连忙带着人便要硬闯,却看到袁隗缓缓走了出来,面色沉重,他知道这是党人之首,不敢托大,连忙上前搭话。
袁隗却没有别的话,看了他一眼,对百官说道:“群臣入殿。”
驻守在此处的北军将士,严格的查看朝臣玉匾,确认身份,若是平日里,这些党人可不会忍受这样的侮辱,只是,此刻尚且打听不到未央宫里的消息,也只能忍着了,当他们到达大殿的时候,有数十个宿卫正在周围把守着,而何氏太后,就坐在正中高台,独独不见皇帝身影,这让众人不禁更是心头震惊!
小朝会虽然礼仪同样繁复,但怎么也不会比大朝会更繁复,今日如此不一样,不正是说明了昨晚发生了天大的变故?
众人纷纷入朝了,皇帝才从床上醒来。
一夜的厮杀让他噩梦连连,睡也没有睡安生,到现在还有些精气神不佳,从嘉德门往前,昨晚上值守的黄门死伤大半,从凌晨开始,一具又一具的尸体从南宫里被抬了出去,昨夜留下来的宿卫搬了整整一夜,到了清晨,高望甚至都没有来得及休息,又率着其余黄门继续搬运。
皇帝穿好了常服,有封车郎官为皇帝驾车。
当这些尸体出现在了雒阳城外,高望找来典军校尉曹操,要求此人将此些尸体下葬入土,此时,消息再也隐藏不住了,整个雒阳人心惶惶,甚至余波已经扩散到了周围的地区,而在雒的白身党人们,也更是意识到事情不对,这几乎与当年诛杀窦武的情况一模一样了!
皇帝理会也不理会,昨晚就任命卢植暂代北军事宜,董卓等人带来的士卒都被安置在北军提供的营帐中,今天这个朝会别说让他们只是等候一会儿了,就算是在宣室殿站到中午,也不会有人敢不满。
今天这个瓜,可比那些瓜刺激的多了。
当然,并不会由皇帝去宣布,这事自然有太后代劳。
群臣们暂且问安,又此依拜见,方才就坐。
他们方才坐下,太后便开口了:
“昨夜,有逆贼率乱贼攻入禁宫,欲图不轨,被士卒所诛杀....”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在群臣耳边响起,顿时,群臣都寂静下来,瞪大眼睛,气氛瞬间变得极为冷肃,少刻,众人方才缓过神来,众人便立即起身,俯身行礼告罪!
太后看向何颙,于是何颙行礼,道:“臣尚书令颙,有负皇帝陛下托付之恩,使贼人作乱禁宫,臣乞骸骨!”
太后闻言,深吸了一口气,道:“何颙身为尚书令,不能查觉贼人动向,罚俸一年。”
顿了顿,太后又道:“尚书令何颙亲身赴险,救驾于危难之间,诸位君子当议一议,有何恩赏?”
群臣闻言,窃窃私语起来,很明显,这是在中台不曾商议过的,因为众人看何颙的脸色也感觉很惊讶,连他自己也不曾知道自己居然会封侯?
过了好一会儿,才由太常卿上前道:“太后,臣等以为,此事伏唯太后裁断,臣等不敢僭越。”
何氏满意的点点头,道:“既然如此,何颙当加丘亭侯!”
将何颙的恩赏赐予了何颙后,袁隗适时的站了出来。
“罪臣袁隗,愿乞骸骨,请太后应允!”
太后假意的惊讶道:“太傅何至于此?”于是不允袁隗的请辞。
袁隗再次请辞,太后仍旧不许。
直到袁隗三请,太后终于‘不舍’的点头应允。
袁隗面色于是更为黯然。
这当然是一笔关乎到两方势力的交易,但是如今主动权在皇帝手里,袁隗不答应也得答应,否则袁氏几百年的传承就在旦夕之间了。
“车骑将军何苗,素有韬略,护驾有功,暂代北军中候。”
“尚书卢植进光禄勋,仍录尚书事,进阳城侯!”
“典军校尉曹操,擢司隶校尉,加俸六百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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