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礼者、政之挽也;为政不以礼,政不行矣。

“明公。”

随着‘吱呀’一声,田畴进入内邸,对皇甫嵩行礼。

“何事?”

皇甫嵩手中的书简都不曾放下过,语气澹澹。

“奋武将军请见明公。”

皇甫嵩闻言,表情在书简的缝隙下终于变得微妙起来,他透过书简盯着田畴,似有杀意在涌动,这让田畴瞬间冷汗淋漓,战战兢兢,不敢多言语。

皇甫嵩放下书简,皇帝赐予他的宝剑被供奉在一侧,皇甫嵩对剑拱拱手,看向田畴,目光陡然变得锋利起来:“公孙瓒要见老夫?老夫都不知道,你怎么就先知道了?”

田畴闻言,战战兢兢的说道:“是...是奋武将军让卑下先来向明公代为请罪的,闻明公赴任幽州,自赴任以来,奋武将军虽然久慕明公威名,但无奈有朝廷大将军何公讳进严令,只得随卢太傅门生刘备在辽东募兵征粮,以备朝廷调度,因而未曾前来问礼,未知是否请明公见他一见,听他一言?”

皇甫嵩听到这个理由,点了点头,道:“也有理,那就请他中堂会见,不可失了礼数。”

公孙瓒的底盘在蓟县,兵多粮足,如今皇甫嵩要屯田的重点也放在辽东以西大部分土地,两者之间势必要有个交代的,就看公孙瓒如何应对了。

对于公孙瓒,皇甫嵩自有应对,正如兵法云:侵略如火。

公孙瓒主军凌虐,鲁莽冒进,善结交名士,但所谓名士,都是州郡豪族罢了。

因为公孙瓒本身出身贵族,但因母亲出身低微,只能任书佐。因美貌、声音洪亮与才智受太守赏识,被邀请为女婿。受岳父帮助曾与刘备和刘德然共同师事于卢植。他亦曾拜于刘宽门下作门生。

为人喜好功劳,虽然也行德政,但因为对外族的处理问题与刘虞的政见越来越不和。

何进征兵的事他倒是没听说过,皇甫嵩也不在乎,何进如今都没了权柄,不过是一只没牙的老虎罢了,至于刘备?他更是听都不曾听说过,他只是想看看,公孙瓒要如何应对。

卢植门生的名头,也唬不住他。

整理了一番身上的常服,特地披了件大氅,打开房门,被极为冷冽的风这么一刮,皇甫嵩红润的脸不由自主抖了抖,皇甫嵩紧了紧身上的大氅,暗骂了一声这时候来的公孙瓒。

从后堂到中堂,也如初次见到公孙瓒一般,欣然上前,先是打量了一番,随即惊喜的赞叹道:“久闻蓟侯在幽州功劳,今日得见蓟侯,未曾想连容貌也是俊朗非凡,真是少见。”

蓟侯与身后的青年齐齐起身赔笑。

即使公孙瓒此时心里甚至恨不得将面前这个老贼一刀,也不得不捧着这个老头,因为公孙瓒都不敢干的事情,他是真敢干啊!

皇甫嵩坐在上首位,对着二人一招,两人才敢入座。

见身后寡言的青年人,皇甫嵩好奇的询问道:“这位少年郎就是刘玄德?”

青年拱手,向皇甫嵩行礼,“备久闻明公大名,昔年随明公平黄巾时,备幸得有见明公英姿。今日再见,明公一如当年。”

“哦?”

皇甫嵩这下倒是来了兴趣了,眼睛不由自主的眯了眯,没让刘备免礼,直接询问道:“你姓刘?”

皇甫嵩看似是问了句废话,但刘备知道皇甫嵩问的是什么。

“孝景皇帝嗣子,中山靖王之后,备,见过明公。”

皇甫闻言哈哈大笑,心中同样喜不自胜,没想到今日随意的一见,竟然得见了一位汉室宗亲,还是当年随自己征黄巾的少年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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