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学成绩还不是最拔尖,但到初中后,就快速崛起,再也没出过班级前二,年级前五。

属于后天点燃天赋,又特别努力的一类人。

第二节晚自习依然在沉闷中进行。

本来“沙沙”的刷题声对于重蹈覆辙的杨烈已经相当烦闷。

身边的叶清澜则是给他更大压力。

她安静的刷着语文试卷,遇到个别不确定,顺手翻开语文书查看。

杨烈注意到她翻语文书时,手明显停顿片刻。

心也为之提紧。

她真能忍得住气,明明已经收到情书,刚才自己那种态度,也没甩回到他脸上。

可既然收下了,当问她以什么身份说话,她毫不犹豫说朋友,是不是可以理解,就是拒绝的意思。

这和前世并不相同,时间线没有完全融合。

杨烈默默地看着书,脑子里却想着接下来如何相处的问题。

他之前冲动,还是想得太过简单。

两人自小长大,很多圈子都是互相融合,并且两家父母还是朋友,想要彻底断绝不来往,根本不可能。

看来还要想想其他办法,让两人的关系软着陆。

正想的出神,头顶的灯管突然闪烁几下,然后灭了,教室里陷入一片漆黑。

“解放喽!!”

有同学兴奋高喊。

虽然已高考在即,依然有这种二逼不知光阴紧的同学,他们基本放弃希望,只是象征性站好最后一班岗而已。

身旁的叶清澜窸窸窣窣在书包里翻了会,随着打火机的火苗窜出来,教室有了第一道光。

“同学们保持纪律,有蜡烛的先拿出点着,没有带蜡烛可以在座位默背单词。”

叶清澜是班长,遇事并不慌乱。

她又拿出一根燃了半截的蜡烛,用火机点燃,在她面前滴了一滴蜡烛油,微微停顿下,将蜡烛移到两人中间。

几滴蜡烛油滴到桌上,蜡烛被稳稳放好,教室里逐渐安静下来,她继续做她的卷子。

这只是习惯动作。

杨烈性子粗,一直忘记备蜡烛,每次蜡烛都是她买。

他也给过她钱,但叶清澜总是以一个人用是用,两个人也是用搪塞回来,这也是叶航之类死党们认为他们是一对的证据,还扯出什么何时共剪西窗烛之类的话。

杨烈看着蜡烛,觉得气氛更压抑,索性将桌上的东西随意叠在一起,起身离开座位。

事情没有彻底想透彻,他不想和叶清澜有太多交流,他不想对她说太多很尖刻嘲讽的话,但又会压抑不住心底的怨愤,自然而然喷出。

既然情书已被接收,继续待着也没意义,他需要好好想想,如何应付接下来的事。

停电学校允许走读生提前回家,他离开的时候,没跟叶清澜打招呼。

身后的叶清澜笔微微一窒,又继续沙沙写起来。

.

“烈烈,今个这么早?”

杨烈回家后,母亲正在客厅看电视剧,一味不变的抗战片。

父亲上晚班,还没有回家。

杨烈的父母在同一家服装厂工作,四班三倒,母亲是车工,父亲是跟班的维修工。

两人都是最底层员工,每个月工资都是一千左右,日子过的紧巴巴,早些年就想着在县城附近买个人家自建的房子,一家搬过去。

住公司提供的筒子楼十分不方便,一大一小两个房间住五个人,这时候杨烈奶奶还在世,老人家因为老年痴呆严重,脑子也有些不灵光,单独住小房间。

这边大房间也只不到二十平,被父亲隔成两个房间,父母一间,他和弟弟杨光一间。

轻薄板几乎不隔音,搞得父母相当尴尬。

杨烈想着若不是这种居住条件,说不定他还能多个弟弟妹妹。

“学校停电呢,就先回来了。”

“那行,回来在家看书也行,让小光老实点不要乱跑,和学校也没啥区别。”

“嗯,要我帮你倒垃圾嘛?”

“你不说我还忘了,我放到门口楼梯下面。”

“好唻。”

杨烈应声,母亲晚上包的是饺子,他顺手拿只叼在嘴上,便去楼梯下拿垃圾。

筒子楼是这个时代特有的建筑,像个大大的箱子,中间有过道,两边对门住人。

就跟早些年很多学生宿舍一样。

一般来说,楼两头会预留个垃圾通道,每层都有投放口,垃圾从投放口倒进去,就会到达一楼。

但杨烈住的这个筒子楼没有,要倒垃圾只能提去门外垃圾场。

楼道的灯很暗,他来到楼梯旁,看不清垃圾袋,便伸手去掏,可手刚伸进去,却碰到啥酥软的东西,还有点温热。

他一个激灵,急忙抽回手。

“晕死,谁家狗又躲这里,差点咬老子一口。”一个弹射,他快速退后几步,然后才弯腰去看。

“……”

这一看,他直接傻眼,震撼程度不亚于他睡醒后发现自己竟然重生到。

只见一个穿着清凉的女生,正抱着腿,全身缩成一团,紧紧靠着楼梯下的墙壁。

看到杨烈,她的神情充满紧张,昏暗中使劲摇头,吓得浑身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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