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真带着两个人走进律所,吸引了一些目光。

毕竟任真以往三两个月接不到一个案子是很正常的事情,带着两个疑似当事人进到律所,这还是头一遭。

“任律师这是要接案子了?”

“啧啧啧,一大早就有当事人上门,任律师家的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切,你看那俩人穿那样,像是有钱人?”

“不过也是,有钱人会找任真打官司?”

“话说,我看着那俩人怎么有些眼熟?”

......

任真带着温明阳夫妇来到会客室,关上门,给二人接了杯水。

“说说吧,什么情况。”

坐在二人对面,任真掏出一个笔记本摊开。

现在很多律师都喜欢用电脑记录,方便、清晰、易于整理。

任真自然不是什么不会用电脑的老古董,但第一次接触一个案子,他还是喜欢用纸笔。

尤其是错综复杂的刑事案件,在纸上写写画画,会让他的思路更加顺畅。

温明阳和姜秀珍对视一眼,犹豫了一下,姜秀珍开口了。

“任律师,事情是这样的......”

随着姜秀珍的讲述,任真的眉头逐渐皱了起来。

姜秀珍的表达能力很是一般,很多地方都讲的不清不楚,温明阳偶尔会插嘴补充两句。

在任真时不时的询问引导之下,总算是把事情捋了一遍。

“一审判决书有吗?”

任真没有急着下结论,把脑海中的信息整理了一下,开口问道。

“带了带了。”

姜秀珍连忙从挎包里把压在最下面的那一沓纸掏了出来。

拿过判决书,任真单手撑住下巴,另一只手时不时的翻页。

会客室安静了下来。

案件事实在任真心中已经有了轮廓。

两人有一个独生女,名叫温璇,今年二十三岁。

大学毕业后,温璇回到家乡工作,在家里人的介绍下,认识了一个名叫张闻海的男人。

这个张闻海,也正是本案的被害人。

两人认识之后,没见几次面就定了亲,三四个月就办下了婚礼。

并且还在婚礼的前几天去领了结婚证。

据一审判决书认定的事实,从婚礼第二天开始,张闻海每天都深夜才会回家,然后进屋和温璇发生关系。

每天张闻海上床的时候,温璇都睡的昏昏沉沉,并且没有开灯,因此一直没有发现异样。

直到有一天,张闻海回来的比较早,一身酒气的把温璇推倒在床上,温璇突然意识到不对。

这个男人,和前几天的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可是眼前这个醉醺醺的汉子,明明就是自己新婚丈夫啊!

在温璇的追问之下,张闻海一边上手撕扯,一边骂骂咧咧的说出了真相。

原来,张闻海好赌成性,几乎每天都会出去赌博。

婚礼之后,他把身上的钱输光了,就把自己的新婚妻子作为赌注。

一连几天,都把温璇输给了那群赌鬼。

从婚礼第二天开始,每天和温璇发生关系的,都不是同一个男人!

温璇得知真相之后,几乎是疯了一样的推开张闻海。

两人争执之中,客厅的水果刀不知什么时候被送进了张闻海的胸膛。

温璇就此成为了杀人犯。

......

平复了一下心情,任真缓缓吐出一口气。

旋即。

饶是从业多年见多识广,任真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

赌狗不得好死!

尼玛的输钱已经很过分了,竟然还把老婆输出去?

原来电影里的剧情还真能发生在现实里?

真真是离离原上谱!

......

见任真眉头紧皱,温明阳怯懦着开口:“任律师,这个案子,您看您能......”

“接!”

任真这才想起对面还坐着两位客户,抬起头,露出笑容,脸上的凝重似乎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真的?”

温明阳和姜秀珍的声音有些颤抖。

一审判决出来之后,H市的律所他们已经跑了一大半,没有一个律师愿意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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