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盛又开始了他的祭祀大典，这已经是今年的第三次了，声势浩大，整个京城的百姓悉数到场。
如此劳命伤财的事儿，百姓自然是怨声载道。但楚盛得位不正，只有这样才能寻求到一丝安慰。
楚盛甚至为了此事，常常不理政事，迷信方士研究通神之法，只为求得上天的回应，证明自己的正统。
“大吉！”
随着国师的一声大喝，祭祀总算告一段落，虽然神明依旧没有出现，但楚盛听到早已定下的结果后，还是满意地笑了。
然后就在楚盛转过身后，诸多隐藏在茫茫人海之中的人正在死死地盯着他。
……
大漠之上，两人还在商谈着计谋。
“他们的军队并不牢靠，常常是由数百个部落联合起来，彼此之间不过是利益关系，有着无法抹去的间隙。”
“大将军的意思是……用离间计。”陈憬缓缓说道。
楚孽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远眺黄沙下的落日，道：“有间隙只不过是利益还不够分，目标还不够高远。”
听到楚孽的话，陈憬皱紧了眉头。
秋去冬来，天气变得越来越恶劣，戈壁滩上食物匮乏，那些外族的日子并不好过。
这三个月来，楚孽坐镇胡杨关，从未调动过大军碾压，而是将三万精兵拆解成了数百个小股纵队，对他们进行围困袭扰，但从来不对他们赶尽杀绝，任凭他们从戈壁滩上抬回自己的伤兵。
渐渐地，外族获得的补充越来越少，内部的需求却愈来愈大。
“大将军，乌巴图求见。”
“他们的头领？”陈憬心中一惊，喃喃道。
“哦？竟然是他来亲自前来。”楚孽微微笑道，“让他进来吧。”
“是！”
“大将军，那末将就先行告退了。”陈憬低声说道。
楚孽摆了摆手，道：“不必，你留在这儿。”
“……是。”陈憬顿了顿，低着头说道，又走回到了自己的位子。
“大将军。”迎面走来一个虎背熊腰的大胡子壮汉，却低着头，畏声喊着。
“欸，多礼了。”楚孽笑道，“请坐。”
乌巴图迟疑了片刻，小心翼翼地坐到了并不合他体型的木椅上。
“大将军，我就开门见山了。此番前来是为议和，我们愿永远退出胡杨关，不再侵扰，只希望大将军能放过我的族人。”
楚孽摇了摇酒杯，细细观察了一番乌巴图后，确定他同样无法撒谎后，道：“议和？可是我的将士已经死了不少人了啊。若是就这样放过你们，难以向他们的家人交待啊。”
“这……”
乌巴图顿时面露难堪，刚想说什么，不料楚孽又继续开口道：“但，我也并非要你们赔偿什么，毕竟赶尽杀绝的事儿，我做不出来。”
“大将军。”乌巴图看着楚孽‘真诚’的面容，感动道。
“你们的难处我也明白，身处这荒凉之地，为了养活自己的族人也不得不出此下策。”楚孽缓缓走下台来，一边走一边说道。
乌巴图被戳到了心窝，一个雄壮威武的大汉转眼间就红了眼眶。
“但你就这样甘愿让你族人留在那儿吗？不想你的族人也能吃饱穿暖吗？”楚孽一字一句地说道。
闻言，陈憬皱紧了眉头。
“大将军的意思是？”乌巴图欣喜道。
“跟着我。”楚孽眼神一转，道。
乌巴图恍然大悟，立马放低姿态道：“大将军有如此仁爱之心，实在少见。而今又如此待我和我的族人，实在是难以报答。”
“若是楚大将军不嫌弃，从今往后，我乌巴图唯楚大将军马首是瞻。”乌巴图单膝跪地，大声喝道。
楚孽笑了笑，正要扶起乌巴图，突然一支毒箭划破营帐，径直朝楚孽射来。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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