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这也要我教你么?”
下城区某座废弃的破旧厂房里。
十几台残破的纺纱机堆在墙角,腾出的空地中央,摆着一张敦实的橡木方桌。
桌边披着风衣的中年男子放下手中扑克,起身,直勾勾盯着那排跪在地上发抖的下属,“你现在应该做的,是把那个该死的小偷和货物都带回来。”
“可是...他钻进了商贸区,那里是...是真理会的地盘...”
跪在最前面的光头男人抬头,颤声解释道。
啪——
一记耳光摔在光头男人惶恐的脸上。
不重,甚至轻飘飘。
但暗含的精神力量,却如蒸汽机车迎面而来的冲撞一般。
光头男人顺着耳光的方向横飞出去,直直撞向角落的纺纱机。
撞击的闷响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了几轮。
“相信我,在这件事上,真理会抵御不了我们的怒火。”
风衣男子收回手,把滚到脚边的纺锤踢飞:“如果货物取不回来,我们也抵御不了大人们的怒火。”
“明...明白,利尔科先生。”
光头壮汉挣扎起身,捂着肿胀变形的左脸鞠了一躬后,带着其他手下退出厂房,消失在黑暗之中。
“会不会太冒险了些,毕竟...和真理会保持现在的关系,我们付出过不少代价。要真是触怒了桑吉夫,六阶剑士...奥菲尔德大人能保住咱们吗?”
牌桌的另一头,和利尔科风衣款式相近的大背头牌友挠了挠鬓角,有些头疼道。
“梭哈。”
利尔科回到牌桌前,将身前的筹码全部推了出去:“不冒险,我们要付出的代价更多。
至于桑吉夫那老东西...他今天在治安署和六阶大术师硬碰硬栽了跟头,应该没工夫为这点事情出面。”
“那我去安排下面的人,准备好应对真理会的攻势。”
大背头牌友直接丢掉手中的烂牌,将仅剩的筹码揣回风衣口袋,临走前他好奇道:“头领亲自去前线弄回来的‘货物’到底是什么?我听说奥菲尔德少爷为了它半路登上火车,却差点送了命。”
利尔科目光从扑克上移,落在对方的脸上:“亲爱的波多奥,咱们只是奥菲尔德家族的狗,做狗就该有做狗的觉悟。”
名叫波多奥的大背头男人紧了紧风衣,嘿嘿一笑:“汪。”
看着组织里的三把手波多奥消失在夜幕,利尔科丢掉比对方更烂的牌,手指交叉摆在桌上。
失事的列车,邪祭与重伤的小奥菲尔德...
押送‘货物’的亲信尸体,失踪的敛尸工希里昂...
奥菲尔德家主沉稳背后的急迫,对‘货物’超过对亲儿子...
零碎的信息被精神力凝成一串串文字,在煤气灯的光束下起伏飘荡。
这是二阶术士利尔科最喜欢的思考方式。
相比较手写或者口述,他更喜欢用精神力操纵灰尘的方式,更具象化地梳理脑海中那些不太清晰的思绪。
空荡无人的厂房,那些翻飞的“文字”最终定型。
那件“货物”对奥菲尔德家族很重要,派头领去交易,又让直系族人去接应...
看样子,奥菲尔德也有自己的主人。
想到白天在市政厅那间办公室里,被奥菲尔德家主破口大骂的场景,利尔科嘲讽一笑。
“呵,另一个忠犬讨好主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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