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完宁国府事情的经过后,绍武帝不由感慨道:“想当年,宁国公何等英雄,没想到今日子孙却突遭如此横祸,令人唏嘘。”

水溶随即接话道:“谁说不是,宁国府本就人丁不盛,若贾蓉再受不白之牵连,岂非传承近断乎?请上皇明鉴。”

“是啊,上皇,堂堂开国公府,传承不足百年几近断绝,我等儿孙也不比那贾家父子强多少,难道也要步其后尘不成?待老臣百年之后去见了贾代化,他若问及儿孙,老臣竟要如何作答?”南安郡王跟着道。

其他公侯也纷纷附和,似有种兔死狐悲之感。

绍武帝连忙安抚道:“众卿不必惊慌,何至于此,何至于此?你们可都是我大魏之肱股,只要大魏在,各府传承便不绝。”

“有上皇这话,老臣哪怕哪天两脚一瞪,也可放心而去了。”

“是啊,想当年咱们跟着上皇驱除北虏,不就是想还儿孙们一个太平吗?”

绍武帝默默点头,一转首,对一旁侍立恭候的总理内庭都检点太监裘世安道:“请皇帝过来议事。”

“是,上皇。”裘世安连忙应令而去。

大明宫,看着躬身等候自己回应的裘世安,咸嘉帝眼神微眯,他自然知道是为了什么事,也知道是水溶、张晔等人搞的鬼,只是他没想到会这么快。

“好,朕稍后便往。”

“奴婢告退。”裘世安缓步退出大明宫,回去复命。

一刻钟后,龙辇缓缓停在太极宫门前,咸嘉帝在戴权的搀扶下,缓缓走下。

抬起头,咸嘉帝的目光越过丹陛落在大殿中,水溶、张晔等人端坐不动,仿佛未见一般。

咸嘉帝的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快步走上丹陛,戴权大声高喝:“陛下驾到……”

水溶等人这才起身,不过并未出到殿门外迎接,待咸嘉帝跨进大殿时,才躬身道:“拜见陛下。”

“免礼。”咸嘉帝神色平静的道。

“谢陛下。”

咸嘉帝走到大殿中央,拱手向上方行礼道:“儿皇见过父皇。”

“贞儿,免礼。”绍武帝温和的笑道。

“谢父皇。”咸嘉帝随即轻车熟路的走到绍武帝左手边一个小得多的龙椅上坐下。

绍武帝直接开门见山的道:“贞儿,宁国府之事调查得如何了?想必徐重山已经上呈给你,你打算如何处置?”

因为是意料之中,所以咸嘉帝毫不意外,微一沉吟,便道:“回父皇,贾蓉弑父动机、作案条件皆非常充分,涉嫌故意杀人。但此子狡猾,极力狡辩,暂只肯承认‘失手杀人’之罪。”

“眼下,徐重山正在全力寻找目击证人,待水落石出之后,便为贾珍伸张正义,严惩不肖之徒。”

水溶一惊,连忙道:“回陛下,贾蓉杀人不实,其是受徐重山引诱威逼所至。”

咸嘉帝眉头一挑,面无表情的道:“若他没有杀人,他为何要认?杀人重罪,岂是他人引诱逼迫就可轻易认下的?更何况徐重山也未对其用刑。”

水溶顿时语塞,暗骂贾蓉個蠢货,真是自寻死路。

见“失手杀人”之罪很难翻盘,南安郡王连忙接话道:“失手致贾珍身死或还可信,可若说贾蓉故意杀人,老臣是万万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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