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与影,徘徊交错。
严永仪怎么也没想到,本来以为人多势众,能轻而易举的拿下姜知鱼。
如今却是打出个宣扬鼎沸,人与人,变为阵与阵。
此刻攻守易形。
进攻的骑兵与坚守的人阵,轰然间碰撞在一起。
猛烈的撞击声,马的嘶鸣,人的怒吼,赤与金二色光芒闪耀。
在面对迎面而来的攻势时,严永仪吩咐手下,以她为中心,团团结阵,随即双手中升腾起血红色炁光,刹那间探出丝状触手,扎进那四十九人的后颈,融入其中。
如同开启了某种禁忌开关了一般,人人皆目露红光,以双眼为起点,红色纹路向外蔓延开来,短短几秒,已是布满脸颊,向着下方探索。
在姜知鱼眼中,那四十九人,体内的先天之炁,在燃烧升华,先天一炁灰暗的同时,散发出赤色粒子,从人体挤出。
迅速出现数量极多的赤色粒子,在他们四周,布满拥塞,形成浑圆的炁罩,挡住了姜知鱼的第一波冲撞攻势。
四十九人逆时针螺旋排列,成团结阵,在炁与意的结合下,他们的阵型变幻出一条赤色长蛇,吞吐着信子,阴冷的瞧着奔袭的骑兵和其后的姜知鱼。
长蛇盘旋,缓解攻势,昂起蛇头,微微摆动,蓄势待发,虚实相间。
“有趣,有趣。”姜知鱼看到这般,也是随机变阵。
人言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可骑兵除了冲锋,同时也注重拉扯距离,来回穿梭交叉,撕扯损磨。
场中便形成了,一道金光如同箭矢,又似利刃,从外部切割一颗红色蛋壳的景象。
面对蛇阵,姜知鱼的骑兵,便化作鹰雁之势。
严永仪的蛇形,其意走水的无常阴柔,同时浊且重,盘于原地,中心不动,以平时行动蓄劲缓慢,换来有意进攻时的迅疾。
姜知鱼的鹰势,其神走火的中截阳刚,同时清且灵,游走八方,随心而行,纵横路陌,鹰行风势,风火合流,进退有距。
二人中,严永仪因为被动事态,所以注重徐如林,厚积薄发。稳如山,巍然不动。
姜知鱼则掌控主动,把握阵场,所以行的是疾如风,动于九天之上。势如火,生而雷霆万钧。
鹰蛇相斗,搏于旷野。
可对严永仪却不是一件好事了,这分的可是她的生死,“不说是个道士吗,怎么还学上兵法了。”
道士加兵法,果然是贼子!
“要说家庭因素,可他姜知鱼家里不过是个普通军户,我严家数代行军,还比不过他了?”
这可能着实打到她的痛点了,就在这般形势下,整個人还溜了心神,慢了一瞬。
姜知鱼见状双手一托,奔走的骑兵拉起缰绳,金马奋起前蹄,凌空一跳。当空跃起,如马踏飞燕。
这些马儿与骑兵具为金光汤泉所造,马儿虽借了地气风沙,多了些凝重,以便冲击,可人却相与清骑,这一拽,苍鹰自当翔空。
马背上的人,虽然因此,耗尽消散,可也换来了对‘严永仪部’的战争践踏。
鹰之最强,莫过于高空俯击。
姜知鱼左手横势,右手直伸,相握成拳。飞起腾空的鹰阵,爆发强烈金光,在光中凝实成一体,化作一只金色巨拳,狠狠砸下,力贯周天。
金拳遮蔽了阳光,黑影笼罩了严永仪的阵型,也占据了她的眼眸。
“姜知鱼!!!”出身颇高的严永仪,没有失态到辱骂,却也牢牢记住了姜知鱼的模样,看样子真的是刻骨铭心了。
面对从天而降的攻击,严永仪只能用出自古相传的法子,面对老鹰,自然是兔子蹬鹰,以下拼上。
那阵型化作的蛇形,扑然散开,烟气凝合,化作一道赤色光柱,通天而起。
四十九个属下,脸上的红纹深深印进其中,留下干枯的裂痕,闪耀的纹路,好似火山爆发过后残留的岩浆,与灰烬中迸发着光。
金拳与赤柱,猛然撞在了一起,无形的音波化出有形的气浪,激荡的传向远方,驱拨树木,惊飞鸟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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