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让整个平台氛围瞬间冷了下来。

张居正跟冯保神色微微一变,皇帝的话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更是打了他们一个措不及防。他们不明白皇帝是如何知道此事,更不明白皇帝为什么会在此时发难?

“陛下的话,奴婢甚是疑惑。高拱出言对陛下不逊,妄言陛下不能当皇帝。此事证据确凿,许多人听过高拱的话,怎么就是奴婢跟张居正谋逆了?不知是哪个奸臣向陛下进谗言,奴婢定让他不得好看。”

二人中冯保最先反应过来,这件事他可以说是主谋也是主要执行人。

于是见皇帝这么说,当即佯装镇定,反驳了起来。在他看来皇帝只有九岁,这么小的年纪说出如此话语,定是背后有人指使。

朱翊钧闻言却面不改色,对冯保的话无动于衷,反而望向一边垂首不语的张居正。

张居正虽然脸上平静,但心中却震惊异常。他现在越发看不懂眼前这个年仅九岁的小皇帝了,年纪轻轻就敢向他跟冯保说出这些话,不知道是有所依仗还是胡言乱语。

但皇帝的目光一直注视他,让他必须有所回应。

“陛下,高拱此人气本高明,才兼谋断,实有忧国家之心,兼负济天下之局。但常以才略自许、负气凌人、性自傲而,哪怕没有妄言之祸,以后也难以持柄朝政,遭遇非议。”

他这么说话言辞模糊,对于诬陷高拱的事情不承认也不否认。反而解释以高拱的性格,被罢黜是肯定的事,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朱翊钧对于张居正模棱两可的话并不认可,但也无所谓,他也不想跟这些人虚与委蛇。今日平台诏对的目的,就是要向张居正摊牌,树立自己的权威。

“高拱性格如何不重要,但冯保篡改高拱的话,将高拱十岁太子如何治天下的话,改为十岁小孩,哪能决事当皇帝。后来故意刺激朕跟慈圣皇太后,导致太后惊惧不已,当即借用朕的名义下诏,罢黜高拱,这件事肯定属实吧。”

此话一出,二人如同晴天霹雳,没想到皇帝居然连如此内幕都一清二楚。冯保闻言顿时坐不住了,连忙跪倒在地。

“陛下,这绝对是诬陷,诬陷。是哪个贼子敢这般乱说,奴婢恨不得啖其肉,食其血。”

看到如此惶恐的冯保,朱翊钧冷笑连连,眼中的厌恶之情更重,死死地盯着他,冷声问道:

“哼,诬陷?冯保,你是司礼监掌印太监,是朕的家奴,却屡次假传圣旨,欺骗诸位大臣,最后更敢欺骗朕跟太后,驱逐大臣,对朕百般欺凌。你当真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嘛,当朕是傻子?”

“陛下,奴婢是看着陛下长大的,对陛下跟太后是忠心耿耿的。怎么会欺骗您跟太后呢。奴婢冤枉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跟太后,根本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

看到冯保死到临头还要嘴硬,朱翊钧再也忍不了了。用手重重地拍在龙椅握把上,“咔嚓”一声,龙椅握把居然被硬生生的给拍断了。

张居正跟冯保还沉浸在皇帝话语给其的震惊中,现在又见皇帝一怒之下,居然将龙椅握把拍断了,当即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只有陈矩脸色如常,显然已经习惯了这一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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