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福面色如常,摆摆手,示意李青回去,“对了,清儿,从今往后你无需每日来我这里请安,你身子没好,需要多静养,那点繁文缛节免了,你身体安康,比给爹我请一万個安都实在,去吧。”
“爹......”李青实在是琢磨不透李广福。
但见李广福多次摆手,示意他离开,李青思来想去,决定先回东院。
他想好了,若是有任何风吹草动,便穿越回去,反正宗玉散已到手,胡家外院管事若有刁难,此物也能帮衬一二。
心里有了建设,李青向李广福行礼,而后离开。
当他走到门外时,那些聚在院中的下人,早拿了赏钱散掉了。
府里的杂事非常多,没工夫偷闲,且张管家就在眼前盯着,哪個下人敢偷懒。
李青向东院行去,路上思考李广福的举动与用意。
一时半刻,没有答案。
......
居室。
大门紧闭。
“老张,你怎么看?”李广福站在卧床前,瞧着身子已然僵硬的李洺,淡淡道。
“不是府中下人所为。”张管家检查李洺尸体,摇头道:“要不找王大夫确认一二。”
“不必了。洺儿身上无暗伤,死状不是毒发,应是某种先天急症。”李广福笃定,“若是我的仇家,只怕李府现在早已没了主子。”
“老爷......忌讳。”张管家忙道。
“无妨。”李广福淡然一笑,“死了也好,倒是去了我一块心病,不然再这么下去,家业迟早要被这個螟蛉之子败光。唉,隐姓埋名,学富户人家,这些规矩真是让我束手束脚,甚是难捱。”
张管家不敢多嘴,站在一旁。
“自己选的路,没了这双腿也要走完。”李广福叹道:“老张,清儿你怎么看。”
“大少爷他......”张管家不知如何开口。
“王大夫说癔症好了,性情的确会有变化,但我总觉得,变化超出我所想。”
李广福皱眉,“或许是我多心了,毕竟老了,不过清儿是我第一個养子,虽和洺儿年岁不差数月,但养育时间却长了四年,情感更深。”
“所以老爷您的意思是?”张管家疑惑道。
“呵呵!我能有什么意思。”李广福摇头一叹,道:“我今年六十有四,连個孙儿都没抱上,你抽空找几個婆娘,讲讲这广渠城里哪家姑娘人美活好,若合适,就将亲事定下,聘礼不是问题。”
“是,老爷。”
......
东院。
李青坐在锦缎所铺的方桌前,思来想去,有了答案。
“老李并未怀疑到我身上,而是李洺院中的下人,不过莱芙叶无色无味,毒人也无症状,只怕这件事会变成‘无头案’,最终借身体虚弱,急症而亡来处理此事。”
此间事已了,李青心里一松,困意瞬间席卷。
一日未睡的他,此刻有些坚持不住,哪怕他有炼气二层的底子,却也达不到筑基期无眠、辟谷的境界。
李青决定先回药园补觉,同时避风头。
而这也是检验自己推测正确与否的有效行为。
“公子,您叫庖厨炸的小肉和杂肉汤好了。”秋香端着餐盘,来到门前。
“我有些乏了。”李青心中一动,招手道:“油炸小酥肉留下吧,杂肉汤你端给我爹,说这是我为他精心挑选的大补之物,烩在一起熬煮的补汤,让他趁热喝,对身子好。”
“另外,秋香,本公子不主动开门,及没我允许,不得让人入我房来。”
“这张兽皮让女红做個枕头,多放些棉花,还有这把鬣毛,给本公子做成手套。”
“是,公子。”
秋香放下油炸小酥肉,又在桌上多添了几样糕点,与一大壶水后,她便端着炖煮好的杂肉汤,向李广福所居行去。
此是常态,原主疯癫,常把自己关在屋中,一待几天。
秋香早已习惯,常备原主喜食糕点,供其充饥。
只要原主不到处乱跑,多在屋中留几日,也是好的。
李青收了肉,将寸齿兽的牙与爪,还有未烤完的尾油塞入床下,叹道:“增强体质,找寻武者传我武道技艺之事,要延后了。”
“可惜还想买瓶香露,多一個保命之物,看来也要延后,不过有它在,问题不大。”
他摸着怀里的宗玉散,心里踏实很多。
李青将物品收拾妥当后,关闭门窗,上了三道门栓,他抚摸额角疤痕,幻想胡家药园破旧房屋与陈设,脑仁一阵滚烫,面容抽出,身子逐渐模糊,随之消失不见。
身子消失前,李青不由想到马三,“不知莱芙茶发作没有。”
马三的生死并不重要,但吃了炭烤寸齿兽尾的他,又喝了三杯莱芙叶所泡之茶,李青很想知道结果。
“唉,看来都要延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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