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池不是立足之本,信义方是立身之资。”刘备将简雍的手慢慢拿开,“伯圭待我不薄,田兄亦对我多有照顾,若是今日不去救援,备与畜生何异?”

刘备身后的关羽张飞一言不发,或许关羽知道此去会丢掉平原县,丢掉自己三兄弟经营了两年的本钱,但即便如此,这一次若是不去救援,得到平原县也只能是失去更多。

至于张飞,只觉得心中被大哥的义气填满,豪情催动着他紧握手中的丈八蛇矛,若不是还需要等待兄长整军,他恐怕已经踏上了追击张郃高览的路。

“根据斥候回报,南下之军多骑兵而东去之军多步卒,我等三人欲起兵南下救援单经,备妻子早亡,亦无家眷,宪和可先去青州,或投靠败退的田楷或直奔北海投靠孔文举……”

等到刘备向简雍交代好一切,关羽已经将自己招募训练的士卒集结完毕,随后平原县南门洞开,三位豪杰带着不足三千兵马奔腾而出。

平原县还留下了两千多士卒,皆是割舍不下家中老父或者稚子的存在。或许他们可以为刘备割舍掉这些,但却被刘备勒令停留在平原县,止步于自己的家中。

这只兵马没有打任何人的旗号,但身上的义气豪情就是最闪耀的身份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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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义不掌财慈不掌兵,为了保证战役的胜利与自身的存活,很多将领在排兵布阵之时,心中都有一杆秤名为权衡,手下也有一支军队名为弃卒。

当单经下令弓箭掩杀前军的时候,那些未能得到救援的前军士卒变成了弃卒,高览率军围杀单经前军确实可以震慑中军,但是没有及时整军也让单经抓住了机会。

只要通报全军,那些袍泽已经被高览全部剿杀,这一战无法通过投降换取生路,那么手上的这支军队便能在绝境之时爆发难以想象的力量。

单经不分敌我的箭雨攻击打了高览一个措手不及,他也未曾预料到单经这么狠,会对自己的骑兵军阵来一场不分敌我的攻击。

自家主将下令的箭雨成了压垮这支被吞没的前军的最后一根稻草,在骑兵与箭雨的共同交织之下,这支军队彻底崩溃了。

失去了理智的战士们或者抱头伏地哭号,期待着战争快速结束,但往往等来的却是战马与士兵的无情践踏。

陷入疯魔的人开始挥刀向身边无差别攻击,不管是同样崩溃的袍泽还是高览的骑兵,甚至是受惊跑过去的无人骑乘的战马都要挨两刀。

高览心里明白自己没有能力突然跨越上百步的距离横扫单经的弓箭阵,最优解当然是让骑兵整备完毕再度冲杀,这样一来弓箭手必须撤退,而骑兵撞进中军之后,弓箭手总不能再度不分敌我的掩杀。

抛开将军亲兵与督战队,整支军队里最强的战力便是前军与中军,只要他的骑兵可以冲进单经中军,这一场战斗便没有了悬念。

但是这一切都有前提,那便是自身的骑兵不能在如同现在一般陷入箭雨构筑的泥沼之中。

“杀!”

无法抽调出骑兵的高览忍无可忍,最后对着身后的几位亲兵统帅与副将下达了最为残酷的命令。

不管是士兵还是战马,不管是敌人还是袍泽,只要前方的东西的存在影响了自己重新整军备战,那便全部毁灭!

四位副将带着身后不曾出战的亲兵在人群中杀出了一条血路,哪怕是那些陷于军阵的士兵已经丧失理智恍若疯魔,也无法凭借自身的力量抹平人力与马力之间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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