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果然如秦县令所料,眼见官司终于消停了,没过几日便要去礼佛,陆宴鸣也在其中。
一家人临上马车之时,跟随陆宴鸣一同前去的穆海不动声色的往乔家外墙的一处阴影瞟了一眼便跟着陆宴鸣进了马车。
启程后。
“刚刚秦县令派来的探子走了。”穆海稳重说道。
陆宴鸣拿着手中的书翻看,闻言笑道:“看来等会儿在庙里有热闹了,佛门净地,可惜了。”
穆海想了想,想到什么而浅笑了一番。
一个时辰后,乔家的马车停在了寺庙台阶下,一行人顺着阶梯往上面的惠云寺走去。
惠云寺来来往往的香客很是热闹,乔家人拾阶而上,进了寺庙便一步步往供奉佛像的大殿走去。
一家人虽是来拜佛去秽保平安顺遂的,陆宴鸣想着心中平日舞刀弄枪的小姑娘,觉得比起给自己还是给小姑娘多拜拜才是,是以陆宴鸣也跟着拜了不少,更加诚心,还捐了丰厚的香油钱点了莲花平安灯,只为保佑小姑娘平安。
乔家人看在眼里,也没说什么。
今日本就打算在寺庙里多逗留些时间,所以一家人正在寺庙里转着瞧瞧,静静心。
前方有一处茂密的树林,大片的银杏树和枫树交相辉映,有不少人在这附近散步观赏,乔家也往那边去了。
陆宴鸣带着身后的穆海稍稍往乔家人外围走了几步,在树林中边走边观赏着。
乔家人未有所觉,继续边走边跟陆宴鸣交谈闲聊着。
陆宴鸣难得回来一趟,这惠云寺也是更难得来一趟,乔氏便边走边说着这惠云寺的变化。
就在这时,西北角那边突然步履匆匆的来了两人,很是慌张的往前冲着,不时的回着头,竟是直直的就往乔家所在的方向过来了。
乔家人聊着天,压根没注意,待两道人影闪过,其中一个人影已经冲撞到了他们其中,有一人接住了冲过来的人。
事发突然,乔家人吓了一跳,跟随来得小厮丫鬟忙护好自己的主子们。
被接住的人很是害怕慌张的一把抓住了手中的衣袖,低着头就颤着音直喊救命,那可怜见儿的让人心生怜意,乔家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个女子。
可惜,接住这姑娘的人根本不解风情,直接胳膊肘一甩,连衣带袖的一下就甩脱了抓着他袖子的女子。
女子低着的头颅面上一愣,忙掩住眼中的惊讶,换上柔弱的表情微微抬头,嘤嘤说着:“多、多谢公子相救。”
谁知,女子一抬头,本是泫然欲泣的模样一下变得目瞪口呆,定定的盯着刚刚自己拽住的人。
正在整理刚刚被拽起点褶子的袖子的穆海冰冷低头,“不客气。”说着还往旁边让了让,露出了他身后的陆宴鸣。
原来,女子忙着冲撞,穆海一个瞬步便挡在了陆宴鸣身前而未叫那女子近了陆宴鸣身,接住女子并挡下的人是穆海。
“姑娘这是——在逃命?”穆海出声问道。
女子一愣神,“啊?啊——我、我不,对,刚刚后面有人、有人追我,我好不容易甩脱了他们,就、就——”
穆海抬眼瞧了瞧西北角,没人,便垂目瞧着坐在地上的女子:“那边没人,你安全了。”
女子还是愣愣的,“哦,是吗,谢谢。”说着话,眼神还不住瞟着穆海后面的陆宴鸣心中惊疑。
“既无人,姑娘还是早些回去吧。”穆海冷漠说道。
什么?不能就这样回去!
女子忙摇头,“不,我害怕他们还在寺庙里等着我自投罗网,求求你们就让我跟着吧,我、我家人也在寺庙里,只是我与他们走散了,可否待我找到我家人再离开?”
女子很是殷切,不知晓实情的乔家人便动了些恻隐之心。
乔母叫女子先跟着他们,跟随女子一块儿跑来的一个丫鬟忙将女子从地上扶了起来。
女子很是感谢:“小女子姓吴名巧丽,在此深谢诸位救命之恩待寻得我家人定当重谢!”
吴巧丽盈盈一拜,只是有些分不清到底拜的是穆海还是陆宴鸣。
陆宴鸣神色淡淡,穆海也一直冷着脸,两人都没吭声只是冷眼瞧着。
吴巧丽见陆宴鸣没有任何反应,立马红了眼眶,可又不想败了脸面,只得有些幽怨的瞟着陆宴鸣,自顾自的起了身,不然真是太尴尬了。
吴巧丽跟着乔家人走着,可能还是年纪小,见刚刚穆海扶住她,又见穆海是跟着陆宴鸣的,是以这吴巧丽便一直找话与陆宴鸣叽叽喳喳说着。
而吴巧丽本人,心中越发想要与陆宴鸣成婚了。
虽然一路上陆宴鸣未曾搭理过她,但架不住陆宴鸣样貌俊美,此次是吴巧丽距离陆宴鸣最近的一次,能够如此近的瞧见钦慕的公子,吴巧丽更是铁了心要嫁给他,是以走得与陆宴鸣越来越近。
可惜,穆海和陆宴鸣本人哪里会如了吴巧丽的愿,两人都不动声色的躲着吴巧丽,这女子贴得越近,穆海与陆宴鸣躲得越远。
乔家人只觉得有些怪异。
但还没想明白这是为何时,远处就有人来找了。
吴巧丽看到忙高声喊道:“爹!我在这儿呢!”
不远处的吴乡绅忙大喜的急匆匆带着下人跑来,“诶呀我的宝贝女儿啊!你可叫我好找啊!你说说你万一丢了你爹我可怎么办啊!”
这父女俩贴在一处又哭又笑,乔家人只想赶紧走。
没想到这女子竟是吴乡绅的女儿,早知如此就应该把吴巧丽直接交给寺庙的和尚让他帮着还给吴乡绅才是。
哭笑的差不多了,听吴巧丽说是一个公子救了她,见着吴巧丽指的方向,吴乡绅便做出惊喜模样,连忙上前去:“原来是陆大人,感谢陆大人救了小女,在下感激不尽不知该如何是好,不如、不如就让我做东好感谢一番陆大人才是啊!”
谁知,陆宴鸣直接平淡的指着身边的穆海,“你家女儿是他救下,与本官无关,要请便请他吧。”
此话一出,饶是吴乡绅长袖善舞也不住变了脸色,但还是强忍下缓和了表情,“欸,这位不就是陆大人的小厮吗,既是陆大人的小厮,那我女儿不还是陆大人救的吗,”吴乡绅赶忙换了话题,抬头看了看天,“瞧着时间还早,不如我们一同在这寺庙里转转,惠云寺景色不错,看完景,我们两家再一同去我那桂香园用顿饭如何。”
听吴乡绅说那穆海是陆宴鸣小厮,知晓实情的乔家人闻言色变,但又架不住吴乡绅不住邀请,乔父见陆宴鸣微点了点头,乔父便答应了。
两家人一同在寺庙里逛着,吴巧丽有意无意的就往陆宴鸣身边凑,吴乡绅也有意引着乔家人注意不到自己女儿和陆大人那边。
吴巧丽含羞带怯的轻声说道:“原来您就是我爹说得陆大人,小女子无知,刚刚竟冲撞了大人,还望陆大人原谅。”
吴巧丽很是扭捏,一直微红着脸,像是陷入甜蜜的纯情少女。
但陆宴鸣始终如古井无波般毫无反应,目视前方的走着,连说出口的话都语调平平,“无碍。”两个字就打发了。
吴巧丽毫无所觉的再接再励道:“听我爹说,陆大人英明神武,断案果决,是个为国为民深明大义的好官,小女子书读得不多,但最是喜欢像陆大人这般厉害的人,巧丽好生敬佩,”停顿了一番,脸上羞红更甚,“我,我将来成婚,也是想跟像陆大人这般英明的男子一起白头到来,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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