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玉金一心算计着该如何搭讪,和黑白无常套些近乎,看能否给家里父母,亲朋托个梦,生死有个准信,不至于这样不明不白。

这黑白二人的问话,却不注意,也没听清二人问的是什么,只当是例行的询问,确认自己身份。

便自顾自报了自己的姓名、籍贯、生辰:“我叫谷玉金,谷是‘五谷杂粮’的谷,玉是‘玉出昆岗’的玉,金是五行之金。甘省天水人,生于1989年农历九月初九,下午四点半左右。”

犹豫一下,遂又补充,“死于2024年10月7日……死因:骆驼走丢,寻找骆驼的时候遇到了大风沙。”

说完,就巴巴地看一黑一白。

一黑一白对视一眼,都觉怪诞。这个小孩儿口音怪异,却又是汉话,也听得懂,只是却非中原任意一地的口音。

且又听他自陈姓名籍贯,又说了生辰,死时和死因。那什么“甘省天水”却不曾听过,那什么年月的,什么“二零二四”也不很懂,却也明白了因由。

白衣女子语带怜悯,轻声说道:“这孩子应是找自家骆驼,遇到了沙暴,被裹到了这里的。只是有些迷糊了,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把你我二人当成了勾魂的无常。看他能说汉话,又知晓无常之事,应也是我汉家的子弟。你看他虽狼狈了一些,却依旧不掩清秀,肤质细腻白皙,是一难得的美人……一看便是富贵人家,有些见识。适才谈吐也很清晰,条理分明。”

女子说罢,便自腰间取了一小瓷瓶,拔了塞子,小心翼翼倒出了一粒药丸。

药丸通体墨绿,其中杂了点黄,闻着一股清冽的甘香,清气逼人。

女子将药丸一弹,便弹入谷玉金口中,那药丸入口即化,一个愣神就没了踪影。

女子说:“别怕别怕,这是黄芽丹,一粒黄芽吞入腹,可凝生机,辅正气。你受了阴寒,阴寒已经透骨,若不及时治疗,就要留下病根,只怕这辈子都要做个病秧子了。幸亏在这茫茫大漠里,缘份使然,遇到了我二人。”

女子说话之间,一股热气便自谷玉金腹中笼起,又自心脉迸发,一下就通到了四肢末梢,浑身一下热起来,原本的寒冷也变成了一种凉意。

这黄芽丹竟是立竿见影,谷玉金心中纳罕:“这什么药,这么神奇?我的冷阴一下就好了?”

旋即又奇怪女子的口音,衣着,“这个女人的口音怎么这么古怪?听着像是川话,却又有些不一样。说话也古里古气的。她的衣服怎么看着像古装?这俩人,一黑一白,难怪我误会了。这一身装扮,还真容易让人当成黑白无常……他们这是做什么?来沙漠里考斯普莱?扮黑风双煞的吗?”

想不明白,便也不多想,说:“谢谢你们了。不是遇到你们,我只怕都要死这里了。你们是从东面来的,东面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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