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明秀听得心软,说道:“这是两个可怜的孩子,没了父母,竟还遭遇了此等恶事。真人高义,将他们救出了苦海,只是让我们将他们带出西域,到中原去,这个我们师兄妹就应下了——到时定给这两个孩子找一个好生计。只是,将两个孩子放在陵墓之中,这大晚上的,阴森森的,若是吓坏了怎么办?”
戚正荣叹道:“这再可怕,又能有那马家可怕吗?人是害怕鬼,可鬼却也不曾伤人分毫。人倒是不怕人,可那马家的少爷,却要给一个孩子手脚钉上马掌。这又是人能做出的事情?简直是畜生一般的东西。”
葛真人颇有歉意,和二人说道:“是我做下的事,却要麻烦你们来善后了……我这人做事由着性子,当时也不考虑后来,救了人后,才想着还要安置二人,不能一甩手便不管了。”
顿了一下,又说道:“算了,不说这些……这眼看天就黑下来了,咱们还是赶紧去找了入口,进了仙府之后,也不至于在这露天旷野里过夜。沙漠里,晚上可冷,又还有一个孩子,别冻坏了。”
说完,便挑了一个铁镐。
戚正荣、米明秀也一人随意拿了一件,谷玉金则是拿了一个扫帚。
扫帚用的是马兰扎的,形似刷子,头部已经磨去了一半,颇有些像被揪了尾巴的鸡屁股,很是“秃”然。
有了趁手的工具,四人便力合一处,刨的刨,铲的铲,扫的扫,天色方见了灰暗,就清理出一道平铺在地面上的门户。
那门高足一丈二尺,宽是丈八,边框是云纹浮雕,门上却是一幅浮雕,却是在一悬崖绝壁之上,一旁是一株松树,远方云海翻腾。
松树下是一块石头,石头上坐着一秃顶、白须的老道,道髻只得在脑后缀了那么小小的一个,大约是花生仁大小。
老道身畔则卧着一只斑斓大虎,其身量之长,看着怕有丈许长,若是算上了尾巴,只怕还要长出六七尺。
另一边则是一个头戴书生巾,穿着儒服的男子,正跪在地上,双手抱拳行礼。
谷玉金看着这浮雕,心头竟是生出一个想法,说道:“这浮雕上雕刻的,应该就是吕方拜师的故事吧?那一个老头,该就是他的老师了。这老虎是不是他老师的坐骑?”
戚正荣、米明秀亦是有同感。葛真人解释道:“不错,这一幅浮雕,正是说的吕方得遇仙缘的场景。这浮雕,也该是吕方亲手雕成,每一次斧凿都用了心神,这门上每一处,都存留了他的神韵……故你们看了,就自然会引动上面的神韵,让人明白这一幅浮雕的意思。且找一下这门打开的方式。”
米明秀说道:“当真是神乎其技。”
葛真人一边寻开门的机关,一边说道:“这世间之艺,无外是由技艺而入神,由入神而出神、入化,琴棋书画,大凡到了宗师境地,也都能有这般功力。譬如那丧乱贴,谁人一看,不感同身受,心生悲伤,一体作者心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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