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国公忠勇,朕知道了,现在先派遣信使,往东面和北面,分两路传信回京师,要快,莫待瓦剌人重新围上来。”

此时朱棣和文武众臣,已是在土木堡中围炉议事,朱棣杀了半个晚上,浑身湿透,可也不敢卸下盔甲,只能凑在火炉旁,让热气烘烤身上的汗水。

户部尚书王佐见状,眼泪都流到胡子上,带着哭腔劝到:“皇上,现在北面没有敌人踪影,臣恳请皇上领一队精兵,从北面山岭绕路回京,莫要在这土寨子里失了战机啊?”

“战机?”朱棣一愣,“瓦剌人就在这里,回了京城,哪里来什么战机?”

王佐扫视了一眼同样犯懵的张辅等人,才继续道:“皇上今日大显太祖太宗雄风,是大明之幸,可我们已经十几日没有收到京城的消息,同样可以理解为,京城也一样没有收到我们的战报和求援。”

朱棣听罢心中大惊,这一着自己怎么没能想到,当时还想着是在居庸关外到处是瓦剌占据的堡屯和城池,消息传送困难,可自己已经派沈荣和曹鼐前往紫荆关传信,已经三天还没有音讯回还,按说一天时间就能到紫荆关,随后就应当安排人手传回消息,难道是关口失陷,还是京师出了什么事情?

武官们人人脸色大变,帝王在外,对京中大小事情全然不知已是大忌,况且现在甚至大军受围的消息也可能没有传回京师。

“皇上,老臣斗胆,拼死也要劝谏陛下,武将上阵杀敌,是要为了军功,陛下御驾亲征于我朝武勋相合,本也无碍,可终究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莫要受人怂恿,成就他人功业而失了江山,而且还要小心京中有借刀杀人,陷陛下于险境啊。”王佐说道动情之处,撩开衣袍,跪倒在地,身后文臣御史也立时跪下,人人口称万岁三思,以社稷为重。

张辅等人被这软刀子扎的无力辩驳,脸色酱红就像吃了苍蝇一样。

“王尚书言重,我大明朝的武将都不是贪生怕死,人人都是为了朕的江山社稷才会在战场上如此勇猛无匹。不过你说的话,我也知道了,待我细细思量一下。各位都先退下吧。”

大军在外,切不能对将领有所猜疑,这也是兵家大忌,朱棣深谙其中道理,对王佐好言相劝时也安抚了在场的张辅等人。

可王佐说的不无道理,这土木堡北面,现在的确是一条生路,如若瓦剌再有一支军队从北面包抄,那这土木堡就是死地。如果在敌人未曾合围之时,率三千轻骑往北面去,绕道最近的古北口后插回京城,也不过两天路程。自己之前一直留在这里,其实还是不忍抛下这十万大军和百位武将文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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