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见面,是在一年后。

梁艳带着落榜的她出去散心,去了图市附近的果子沟,两辆车载了七八个人。开春的阔叶林林区一派嫩绿,男男女女的一起野餐、唱歌、照相,还有人下河游泳。下了车白杨才发现梁艳的男朋友也在,可是他似乎对谁都很好,见谁都笑,打招呼,与梁艳并不特别亲密。

白杨偷偷在远处观察夏岳,他站在河边的草地上笑呵呵看着众人,一把掀起上衣露出光洁的腹肌,不顾阻劝要第一个下河游泳。真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两块胸肌像大理石雕刻过一般,光洁白皙又结实有劲,卷起的裤腿下浓密的腿毛和铁青的下巴一样扎眼,看的白杨突突心直跳,原来男的也可以用前凸后翘形容。

还有一幅画面,是在梁艳的公寓小屋。

夏岳的眼睛挡在镜头背后,只露出炭黑浓墨的眉毛,还有那搞笑的大鼻头。他一个劲的赞美,“眼睛很漂亮、姿势很好、看这边,脖子上的线条要像天鹅”,白杨心里偷偷美的开了花。小屋里,好几个人围在旁边,引来“怎么老笑,不能笑”的指挥。

两人通过镜头相互对视,白杨第一次毫无顾忌的仔细打量夏岳,好像整个空间里只剩下两人。

那段时间夏岳总打趣自己有个大蒜鼻,说要去整容,但是白杨觉得很好看。大蒜鼻削弱了他脸部的冷酷,带上几分柔和与幽默。

毕竟,他实在是一个很温和,很善解人意的人。

可梁艳不这么认为,她也觉得“老夏的鼻子就是一幅名画上的败笔,削尖了才能拯救他”。

“白杨、白杨!”有人叫她,白杨晕乎乎从沉浸的回忆中清醒过来。

“想什么呢,叫你半天也没反应。”梁艳轻轻推了她一下,“玲玲说你们今晚就要回去?太可惜了,老夏见到你肯定也高兴,不走的话可以好好聊聊。”

“他要来这里么?”白杨莫名有些头晕,紧张的想逃。

这一头晕白杨自己鄙视起自己:花痴吧,原身你这完全是无脑单相思,情感冲动,荷尔蒙爆棚呀。见到帅哥就激动,看到笑脸就臆想,一点小情愫就泛滥成洪水。

“对,好像凑热闹去看什么红楼梦见面会,就在这附近,说顺便来店里看看,要不我也早关门了。”梁艳缓缓而言。

这么巧,白杨暗道。

对了,走之前还有一个问题。

“艳姐,你是不是有20块钱放在我这了?”

“20块钱?放你这?没印象,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的能干嘛,为什么是我的?”

“是出狱的时候还给我的私人物品,我这小买卖就是靠这点钱干起来的,可是出事那天我出门根本没带钱,所以……”

“会不会是其他人,老夏?”梁艳疑惑道。

正说着一个头戴鸭舌帽瘦瘦高高的身影推门进来,嘴里哼哼:“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

“哟,有人。”接着一声惊呼,“啊,真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来来,让老哥哥看一下,真的是你。”

在白杨眼中,这是怕什么来什么,原身把持不住呀。

在毛玲玲眼中,这是归国华侨,还是养眼的那种华侨。

外宾穿着带杠运动长衫,单色的大短裤,脚上一双夹趾拖鞋。都不是当下普通人日常的穿着服装,看着松松垮垮很一般,但很洋气,该瘦的地方瘦,该宽的地方宽,既运动又休闲,简直和电视里老外一模一样。

华侨拉起白杨的手前后转着看,满口的欢呼“真的么”。

“你看看,说曹操曹操到。”梁艳轻轻摇摇头笑起来。

“说我什么?”

“说你的照片拍的好,把真人都引过来了。”

“还是本人好,照片不过锦上添花。对了,今晚我请客,不许客气。”夏岳跃跃欲试。

“还用得着你,要请我早请了。”梁艳随后解释起来,把几人刚才的对话又说了一遍。

“卖冰棍?能挣几个钱。”夏岳惊讶的和刚才梁艳一个表情。

不等白杨回答,夏岳双手捂住鼻梁上下搓动起来,眉头拧成一团:“唉,真难为情,实话说你们几个进去多少可能是我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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