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的,江林染抓起一把草料,走到牛棚外,对着光,一点点拨开,仔细查看。

指尖粘起一粒芝麻大小的褐色颗粒,放在鼻子前,嗅嗅。

神色怪异地问道。

“这草料是谁准备的?”

姜支书朝着住在牛棚一侧的人,努努嘴。

“不会是他们做了手脚吧?”

见江林染这么问,赵明全大胆的猜测。

“应该不会,这么做对他们毫无益处。不过,倒是可以去问问,昨晚有没什么异常?”姜支书接着赵明全的话道。

自己心里其实也清楚的赵明全刚要过去。

隔壁那四位,就排着队出来。

“这是·····牛病了?”

“嗯。”

赵明全盯着他们几个:“昨晚你们有没听到什么动静?”

“动静?”为首的黄老师推推鼻梁上的眼镜。

“昨晚我睡的沉,好像没听到。”

“我也是。”跟黄老师一样五十出头的李述跟着道。

“昨晚······”年轻些,大概三十多岁的邹德明沉吟着回想片刻:“大概一点多的时候,我起来起夜,听到牛哞哞两声,也没在意,然后听到类似篱笆折断的咔吱声,站在那看了会,没看到动静,就回屋去了。”

邹德明看眼不过才二十六七岁的林光耀:“我进来的时候,你不是在喝水。”

脸色苍白,时不时咳嗽的林光耀,手握拳,挡在嘴唇边,颔首。

“村长,支书你们看。”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牛棚的江林染,指着牛棚一侧的墙。

靠着墙堆放的竹篱笆,果然有处断裂,断裂处勾着一块拇指大小的长布条。

支书跟赵明全进去。

江林染又指着地下:“这里还有脚印。”

脚印不大,成笋状。

村里有不少的老年妇女,就是这种脚形。

她们小时候缠过脚,后来放开,脚型没办法恢复原样,呈现出前面窄窄的形状。

姜支书看眼那个脚印,又看看上面的布条,小心的将布条取下来。

赵明全盯着那布条看了两眼,就见老伙计的脸黑的跟雷公差不多。

这布是村里很多人都会织的土布。

但深蓝夹杂黑色细条纹的布,村里就一个人会织布,也只有他们家的人穿。

就是姜支书的老娘。

“我去找他们,村里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姜支书闷声道。

赵明全点下头。

问道:“小染,这牛能治好吗?”

“嗯,我已经知道那个黑色颗粒是什么,这种植物给猪、牛吃下,会肠胃不适,吃不下东西,然后,慢慢消瘦。

现在麻烦村长找人,把这里的草料拿去埋了,我去找药,好好的给它调理几天,应该就会慢慢好起来。“

“你们几个这几天帮着小染照顾牛,晚上也警醒些。”赵明全对那几个人道。

“今晚开始,我们轮流值班。”

几个人给吓出一身冷汗。

要不是江林染找出破绽,他们肯定是头一个被怀疑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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