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翰正在饮酒,突然便听到屋外火拔归仁的话,不由得轻蔑一笑,旋即便又将酒樽盛满酒,猛地一口喝光。

火拔归仁一进屋,就闻到了那浓郁的酒气。

惊骇之下,火拔归仁连忙夺走了哥舒翰手里的酒樽,劝阻道,

“大人,太医说您不能饮酒。”

“不能饮酒?如今天下大势已去,死期已至也,今日死与明日死有何区别?!”

火拔归仁闻言,眼里闪过一丝别样的光芒,不过也是转瞬即逝罢了。

“大人,不可如此说!陛下已然决定亲征,届时天下之士定然从之,敌寇安能不败?!何况,长安也并非无兵可守,尚有一战之力!”

哥舒翰一听,立马呵呵一笑,边摇头边艰难起身。

火拔归仁立马扶着哥舒翰起身,搀扶着他向屋外走去。

哥舒翰于天宝十四载二月洗澡时中风昏迷,其后就在京养伤,不过由于哥舒翰之前喜爱饮酒且纵情声色不加节制许久,这身体是越来越虚弱了。

哥舒翰一直走到府门,指着府外面露惶恐的行人和正举家逃离的达官显贵们说道,

“长安已然无心再战,何来可战之兵?”

“那陛下……”

哥舒翰扭头,眼神隐晦,悄声说道,

“不可信。”

火拔归仁嘴巴瞬间张大,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终所有的震惊化为了一声叹气。

“扶我回去吧。你也早些准备吧,是去是留,由你决断。”

……

在大朝会之后,李隆基又来到勤政楼颁布制书,言明自己要亲征。

长安文武百姓闻此,皆不信,只当是皇帝在鼓舞士气。

“陈玄礼!”

“臣在!”

“将禁军迁到大明宫内来,多加赏赐钱财,再从马厩里选出些好马……”

“臣明白。”

陈玄礼说罢,转身离去。

作为李隆基的心腹,陈玄礼当然知道这位皇帝如今在想什么。

一时间陈玄礼又有些感慨,当年发动“唐隆政变”的那位皇帝,如今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就在陈玄礼刚刚走出大殿时,杨国忠急匆匆地来了。

看着杨国忠,陈玄礼眸中凶光一闪。

如果不是他杨国忠,不是杨玉环,不是他杨氏,大唐怎会变成今日这样?!

杨国忠看都没看陈玄礼,直接进殿跪到李隆基面前。

刚才他已经返回杨府吩咐好了一切,顺便通知了一些李隆基交代的皇亲国戚。现在,他是来向李隆基表忠心的。

“陛下……陛下!!”

看着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杨国忠,李隆基眉头微蹙,不过还是将他扶起,询问道,

“事情可有泄露?”

“陛下放心,陛下放心,无人知晓,臣都是亲自去通知的,绝无外人知晓!”

“嗯……”

李隆基轻轻回应了一声,恋恋不舍地看着那御阶上的龙椅。

杨国忠见此,连忙对着李隆基一拜,掷地有声地说道,

“陛下,只要陛下安康,天下志士皆会为陛下而战!如今暂离长安,用不了多久,陛下就会重新返回!”

李隆基应了一声,旋即便也去做准备了。

就在群臣百官与皇帝各怀心思之时,李世民派的斥候也抵达了长安。

“来者何人!”

城楼上的唐军见一匹快马朝着城墙靠近,立马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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