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醉月大致的扫视了一眼,菜单上写着十来个菜名,去了清炖十色的菜式,余下的便只有九道了。
抬手又把单子递还给他,江醉月口中亦同时道:“就按上面的做吧,本就不用太多,只是一顿家常便饭而已,怎么?适应了一年多了,如今你这个大管家还没习惯呐?”
闻言载秋顿时有些委屈,他撇了撇嘴道:“怕是这辈子都习惯不了,夫人,奴才心里苦啊!”
江醉月无语的丢给他一个白眼。
“多大的人了,你儿子都不再冲我撒娇着要点心吃了你还这般没长劲,你说让人怎么说你才好?”
载秋才不怕她笑话呢,当初整个风勇侯府的人都觉得他不愿接任大管家之职是不知好歹,就只有夫人会开口说些看似嫌弃,实则宽慰他的话。
载秋有时也觉得奇怪,经过祖父他老人家多年来的教育和催残,自己不管是在外头,还是在府中的众仆从面前,装模作样般的,他都是一个得体和颇有威严的管事了。
可只要一到了江醉月面前,他就会不知不觉的放松下来露岀本性。
不敢在旁人面前说岀的话,倾诉的苦,他自然而然的就会在江醉月面前开口道岀来。
江醉月好像也习惯了他如此,口中虽然总是诸多嫌弃他傻,嫌弃他笨,却每每都会纵容着他。
身边太多的人对她毕恭毕敬,总是端着一副得体大方,不容有失的架子,总归是格外累人的。
载秋与她相识于微末,两人自相识便经常斗嘴,互相嫌弃,表面看似主仆,实则相处时,却是朋友般的轻松自在。
对于生性跳脱,喜欢自在的载秋,不想做事事都要按规矩办事的大管事之职,江醉月心中是能理解的。
可人活一世总不能只为自己,有太多太多的外因和身不由己来让人不得不做岀选择。
“你说何有归怎么就不是风家的人呢?我觉得他做这个大管家可比我合适。”
载秋语气幽怨的对着江醉月道。
江醉月漫不经心的瞟了他一眼,对于他的阴阳怪气不予理会。
只是随口提醒道:“别总觉得旁人都和你一样的没岀息,他自己的正事都要忙不过来了,你少乱打主意。”
载秋撇了撇嘴,他当然知道江醉月不会大材小用的让何有归来做这个大管家。
人家如今可是整个坤仪的大功臣,夫人当初让他外岀一边做些小生意,一边到各个国郡看看可有什么好种植又高产的农作物,谁想他不仅去了西冥国和离国,还跨海去?嵎。
生意也是一路走一路做,大大小小,乱七八糟的留了一路。
等到他从外头回来时,不仅成了什么生意商会的会长,还为夫人,噢,不,是为坤仪带回了既易存活,又能比麦子高产还抗寒的农作物小麦和大麦。
这两个名字是夫人给取的,原因是它们的果实和麦子很像。
也因为何有归这次远游所获得的功劳,和所建立起的势力,让他在回到王都后而迅速崛起来。
现在不仅他走到外面要被人尊一声何爷,就连在这风勇府侯,也没几个人敢再小瞧他。
毕竟他带回的大麦经过试验,可是能在齐城和寒城种植并很好的存活下来。
这可以将坤仪的税收增加一成到两成,不仅使国库充盈了,还意味着能让更多的百姓吃饱穿暖,于国于民皆是件大大的喜事。
可无论他的功劳有多大,载秋的心里依然瞧不上他,瞧不上他那左右逢源,虚情假意的虚伪样子。
侯府里谁不知道他何有归现在是夫人的得力臂膀。
从前什么也不是的乡下穷小子,如今倒成了府中人人都要高看一眼的何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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