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映篱也不知道到底是错觉还是确有其事,但她总觉得自己的额头有些发痒,上面的结痂似乎正在慢慢脱落。

怀着这种担忧,陶映篱忍不住抬手碰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想确认那些感觉是不是真的。

就在这时候,她额头上的结痂脱落了,露出结痂后面光洁的皮肤,触感滑腻得就像是剥壳的鸡蛋,连一丁点疤痕都没有留下!

加上陶映篱本身就是晒不黑的体质,伤疤脱落之后甚至连色差都没有,更是直接让对面的陆铮瞪大了眼睛。

陆铮的脸上带着一种天崩地裂般的震惊,狭长的凤眼都要瞪圆了,久久回不过神来。

虽然这些年的经历让陆铮明白自己可能就是村里老话所说的“没有后福的人”。

但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竟然差到这个地步,刚刚计划好的事还没等施行就宣告结束了!

陆铮一时又是茫然又是绝望,根本不知道该作出什么反应。

谁知这时陶映篱却突然捂住额头,一脸慌张地看着陆铮嚷嚷道:“你不许说出去!”

陆铮就像一个即将被行刑的犯人,突然收到了赦免的圣旨一样,劫后余生般地松了口气。

他直直地看向陶映篱,既没有说答应也没有说不答应,似乎在等着她为他提供保密的理由。

陶映篱不情愿地嘟起嘴,说道:“我不想回去干农活儿……”

说着她还蹭到陆铮旁边,伸出纤细白嫩的手,可怜兮兮地撒娇道:“你看我的手,我从来没做过重活的,你忍心让我去地里锄草,磨一手的水泡吗?”

陆铮没忍住干咳了一声,转开了视线。

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回应陶映篱的话。

“再说了,再过一段时间就挂锄了,我的伤才刚刚好,你就帮我多保密几天,让我休养一下嘛!”

陶映篱见陆铮这么半天还不回话,以为他不答应,顿时有点委屈。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小心眼啊!我不就是今天欺负了你一下嘛,你至于这么记仇吗?那你还亲我了呢!”

陆铮听见这句话,一张脸瞬间红得发烫,赶忙开口阻止了陶映篱翻旧账的行为。

“我不会说出去的!”

“真的?”

陶映篱半信半疑地打量了陆铮一阵,确定他没有耍花样,这才转了转眼珠,伸出手说道:“那你把你衣服给我。”

陆铮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震惊又防备地看着陶映篱,仿佛一个被恶霸调戏的良家少男。

“你……”

“哎呀!你想哪去了?”陶映篱察觉到陆铮的想法,跺了一下脚,“谁要占你便宜了?你不要脸!”

陆铮被倒打一耙,脸憋得通红,半晌才吭哧出一句,“那你要我的衣服做什么?”

“我头上的伤都没了,总得遮掩一下吧!要不然下山的时候还不让别人给发现了?”陶映篱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又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一脸为难地说道:“我的衣服不能撕的……”

陆铮的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无奈。

难道他的衣服被撕了就说得清了?

男女之间的流言蜚语都是女人吃亏,她就不怕村里人看见会议论她?

“我不要你外面的褂子,我要里面那件。”似乎是怕陆铮不肯给,陶映篱还小声补充道:“你扯着褂子吹风的时候我看见了,你里面穿了衣服的。”

陆铮的手终于忍不住抬起来,捂在了眼睛上。

他实在不明白,她一个姑娘家怎么这么不知道避嫌,偷看到了男人褂子里的衣服,竟然还敢说出来!

“喂!你给不给啊?你之前还答应要听我的话呢!你不主动脱我可要自己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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