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映篱带着一种游山玩水的心态,和陆铮一起进了宫。

虽说神族内部四分五裂,可也只是权力被分割了,总体实力并没有下降。

单看魔族迟迟没有动手,就知道神族内部的纷争,并没有动摇根基。

皇宫里的景象也和从前一样,金碧辉煌,奢华无比,一点看不出为了江山殚精竭虑的苗头。

陶映篱和陆铮进宫的时候,看见一切如旧,对视一眼,露出了然的微笑。

皇帝还是一如既往地自私凉薄,只在乎他的皇位,不在乎神族的百姓。

否则也不会连样子都不做做了。

曾经决裂的人如今一点也没变,实在是可喜可贺。

陶映篱和陆铮都是心底还存着善念的人,只有做到仁至义尽,对方也无可救药,才能心安理得地无情无义。

皇帝的不知悔改,反而让陶映篱和陆铮感到轻松。

两人很快来到了皇帝的面前。

“来人,赐座!”

陆铮应约,皇帝似乎很高兴,觉得一切都有转机。

为此,他忍着对陶映篱的恨意,和颜悦色地对她说道:“许久不见弟媳了。”

陶映篱明知是在说她,却佯装惊讶地四处张望。

“弟媳在哪?”

皇帝的脸皮一阵抽搐,想发火却又因为有求于人,不得不忍下火气,转而对陆铮说道:“扶桑,你和弟媳能够平安归来,朕心甚慰。”

对于他的虚情假意,陆铮没什么表示,只面不改色地坐在对面,静静地望着他。

皇帝的独角戏唱得有些尴尬,但还是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们如今双宿双飞,令人艳羡,朕却失去了一个妹妹,还连江山都……”

这时陆铮不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了。

他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极具讽刺的微笑。

皇帝倒宁可他还像刚才一样板着脸。

他的嘴唇蠕动了两下,刚要说什么,就听到陶映篱说道:“你的意思,倒像是我们害了你妹妹似的。你妹妹大战在即之时,却为了一己之私,与魔族勾结,害死了不知多少将士,她的死本就是应当应分,又有什么好可怜的?”

皇帝脸上闪过一丝难堪,愤恨地瞪了陶映篱一眼,怒道:“她是公主,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岂能容忍别人抢走她心仪之人?她犯错,不过是出于年轻气盛罢了!你已经得到了想要的,又何必咄咄逼人?”

这份强盗逻辑,大概也只有当惯了皇帝,习惯了鱼肉百姓的人才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陶映篱不气反笑,“按照你的道理,如今神族各方势力对你不满,各自为政,想必也是年轻气盛了。他们从出生起就是天之骄子,又怎么会容忍一个平庸的昏君掌管他们的生死呢?依我看,你也大度一点,别再想着夺回江山了。”

“你!”皇帝指着陶映篱,用控诉的眼神看向陆铮,指望他站出来管管自己的家眷。

然而陆铮却一脸宠溺地看着陶映篱,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和皇帝拌嘴,俨然一副为她兜底的样子。

这下皇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们就是来看他的笑话的!

计划落空的失望让皇帝恼羞成怒,他指责陆铮道:“聂扶桑!亏我还以为你是个忠君爱国的好臣子!现在看来,你也和那些乱臣贼子一样!”

陆铮坐直了身体,理了理衣摆,好整以暇地说道:“你惯来是如此,从前我一心报效于你之时,你就对我颇多猜忌,纵容自己的亲生妹妹一次又一次地迫害我和我的家人。如今你把我推到了与你对立的局面,却丝毫愧疚之心都没有,只觉得自己从前的猜忌都不是空穴来风……”

说到这,陆铮笑着摇了摇头,“你这人,当真是可笑。”

“你敢对朕无礼……来人!将他们拿下!”

陶映篱刷地一下拔出本命长剑,笑嘻嘻地冲陆铮说道:“看起来,咱们今天这衣服是换对了!”

然而整个禁军,又有几个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拦曾经威震天下的扶桑将军呢?

陆铮拉着陶映篱的手,连兵器也不曾亮,就吓得禁军频频后退。

一群禁军在皇帝的怒骂声中,为陆铮和陶映篱两人让出了一条道路,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了皇宫。

让准备好大战一场的陶映篱深感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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