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是被极信任的人背叛陷害,可他的父皇却并不信他,反而是废了他的太子之位,将他赶走,以至于他在路上遇到袭击,伤成了这般模样。

她想要安慰他,告诉他这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父皇不信他,他便也不去在意他就是了,不去在意,不给予感情,不抱有希望,便不会伤心了。

可她却说不出话,直到此时她才发现,她上山之后便一直未曾说过人言,竟是不知何时变得连说话都不会了。她学话本来就晚,自小被困在一方小院,她那时便极少言语,后来被嬷嬷带着住在村外,她的话就更少了,有时甚至几个月都不会说一句,以至于到如今,她竟是连发出人言都不会了。

沮丧过后,她只得挑些她在山林里听过觉得好听的声音,串连着叫给他听,他不再呓语,眉头也不再那般紧皱着,倒是安稳地睡了过去,但还是一直不醒。

趁着他昏迷,她让老虎守着他,自己沿着溪流去了上游,她找到了他被袭击的地方,悄悄躲在那里蹲守了许久。

水中的血腥被水冲散得差不多了,但岸边却仍残留着干涸的血迹,地上也是满地的死尸,陆续来了几波人,却没有一波是太子殿下那方的。

她有些失望,却不敢多留,在又一拨人离开后悄悄扒了几个死尸的钱袋子,想了想,又折回去捡了一把剑,一个匕首和一柄断刀。

回到山洞,男人还是没醒,她给他喂了些吃的,他也不怎么咽得下,她心里急,却又没有办法。

第二日,她把自己遮严实,钱袋子里的钱都取出来,换成别的布料包好,又挖了几样看从前村民们挖的说是能进医馆换钱的草药下了山,正好有村民坐牛车去镇上,她便躲在暗处,悄悄跟着走。

镇子上很热闹,医馆也并不难找,因为那里有浓重的草药味,从前她最厌恶的味道,很轻易便被她捕捉了。

站在医馆外,她看到里面有与太子一样摔断了腿的人,那人腿上绑着木片,手上也拄着木杖,正在与人聊天,她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了。

再回到医馆门前时,她是拖着一条断腿进去的,医馆的看诊大夫是个留着胡子的中年男人,见她进去吓了一跳。

“你这腿是怎么了?小孩,你家大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说着便要来抱她,沈清许紧抿唇,躲开了,自己找到一个空闲的小榻坐上去。

男人要给她把脉,她也不肯,只是将草药和钱拿了出来,又指了指自己的腿。

小孩奇奇怪怪的,男人也不强求,反正是外伤,倒是也不必非要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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