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的时候,小夭又显得非常的活泼。他先去沧炫那里给沧炫造了点晦气,又跑去馨悦那里碰了冷板凳。别人觉得很反常,但相柳看出来,她强撑的。
回来的时候,小夭换上了亵衣,她盘腿坐在床头,一点睡意都没有。在即将报晓之时,相柳看不过去,出手就要打晕她,小夭抢先一步发现她的意图,没有一点意外,反而拉其他聊起来:“要说衿竹其人嘛,早些年的时候也在外面闯荡过 学过几年书,魄力也是有点的。恒心也很不错。当初那样的涂山璟,她也能拉得回来,可见手段也没几个人可以应付。”
天边云霞冉冉升起,小夭她越说越兴奋,一直停不下来:“衿竹以前不叫这个名字。她以前叫啥,我忘了,不过现在也不重要了,新名字是涂山景给她起的。
“衿竹人是高尚,衿中佩是高雅,”
衿竹人里出衿中佩,衿中佩里养衿竹
“你听听,就这瞧不起谁呢?我听不懂也不影响我吃饭穿衣呀。”
相柳再也忍不了,施法让她陷入了沉重的睡眠。
小月顶上静悄悄的,睁开眼也是一片漆黑。今天相柳和小夭和衣而眠,虽然躺在一张榻上,可他们都有意躺在最远的距离。偶尔有幼虫在低诉,更乱的是小夭此刻的心,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里。思绪却更加清晰而繁杂,小夭做了一个漫长而真实的噩梦。
走过无人问津的山道,踏经层峦叠嶂的山丘,摸索郁郁葱葱的丛林,在远离世外硝烟的地方——便是百黎族。
屋栏瓦舍里有袅袅炊烟,房前院后有涓涓溪流,石坊邬镇里有羊肠小径。鲜花铺地、古木遮天、守在门前的是慈祥老者,站在山岗的是强壮勇士。
小夭一个人住在这里,勘花做茶,听赤宸的故事,看神女的足迹,关于他的父亲,母亲。这里才有最真实的陈述。院子里有一个人,他就站在那里,不进不退,风雨不动。
小夭不为所动,却总是在里面唉声叹气,不知为谁,他只听着,不知喜怒,任春去秋来,因风吹雨刮。小夭还在,门外的人依旧日复一日。
百黎族里民风淳朴,每个人都是一脸真诚。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忙碌的人充满欢声笑语,动情的人也会含情脉脉。山上的高歌也会飘扬进山下的每一户人家,年轻的小伙结伴去深山里打猎,妙龄的姑娘成群在小溪边浣纱。他们两个依旧没有什么变化,族里有姑娘开始拉着屋外的男人一起去参加桃花节,而屋里的人却没有多少人见过。
300年前,她和涂山璟,曾经歇斯底里的吵了一架。涂山璟一身狼狈,神魂皆伤。小夭也好不到哪里去,身枯心毁,天地同悲,那是一场撕心裂肺的悲剧,至今,她依然无法走出内心的困扰,如今已经是过去的300年后,小夭仍忍不住泣不成声。
瓢泼的雨夜,根本看不清屋外的场景。有一个人,一直屹立在那里,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那是一个人。暴雨打在他的身上,他巍然不动,小夭愤然起身打开了门。隔着瓢泼的雨幕,两两相望,小夭一步一步朝涂山璟走去,就在涂山璟以为想要做出了让步的时候。小夭立即抽出了匕首,抵在自己的脖颈处,她问涂山璟:“是不是只有我死?你才会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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