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莫名的心虚袭上心头,但整个人在看见吴城树的那刻,也卸下了所有的重量。

“四哥。”声音几乎是哑的,说出话后连着气管都扯着疼了一下。

“我在。”吴城树凑过来,手掌抚在女生的额头上,轻声:“你发烧了,现在在医院。”

记忆一点一点的回归,最终击败模糊的意识。

发烧?徐小青彻底想起来了。

过年前一天,她在商场里出了汗,出来后冷风一吹就感觉到身上有些不舒服,这段时间被吴城树强制性的锻炼身体,徐小青的体质已经没有从前那样弱了,当时她脑袋里就产生了一个念头——如果自己病了,是不是就不用参加初三的家宴?

回家的路上,这才只是一个想法,当吴城树把那只手表戴到自己手上,那一丝被珍爱般的幻觉压下来,当时的一念,便成了发泄的唯一途径。

徐小青深夜里开了窗,自己穿着薄睡衣临窗站了足有半个小时,鼻子开始发堵,嗓子也似乎被什么东西揪着,她才确定,自己是真的感冒了。

当时的执念只有一个,她可以借口去医院打针,逃避那一场家宴,但她没想到,这一病竟然重到需要到医院抢救的程度。

“高烧40度,到医院来的时候已经不省人事了。”周澜湘一边给徐小青喂清粥,一边心疼的叹着气。“过年那天市里的一个加工厂爆炸,医院急救室里到处都是受伤的人,你那时烫的就像个小火炉,城树因为医生的怠慢还发了脾气。”

“是啊,少爷有听多年都没发这么大火了,我当时可真给吓着了。”刘妈立在周澜湘身后,想起吴城树当时的表情,心有余悸的样子。

“是我不好。”徐小青艰难的发着声音。

“傻孩子。”周澜湘摸着小青没有血色的脸颊,真正想说的是,这样的城树才像是正常人,有喜怒哀乐,把所有的心思表现在脸上,不再是曾经被人谈及色变的怪物。

初三早上,徐小青照例在睁开眼时见到了吴城树,她有点意外,艰难的问了句:“你怎么在这儿?”

吴城树反倒没明白小青的意思:“怎么了?”

徐小青这次感冒非常严重,扁桃体,咽喉,上呼吸道和支气管全部肿痛,声带几近失声,说话时要十分费力,才能发出勉强能够让人辨识的音色。

饶是这样,她还是艰难的发出:“家宴”,两个字。

吴城树起初没懂,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明白徐小青的意思:“爸妈在家就行了,无关紧要的人,不需要在意。”

无关紧要的人?明明是要结婚的对象啊?徐小青急切的想要表达什么,却被吴城树冷色制止:“别说话了,好好养着。”

连日来,徐小青的胃已经吐得神经性紊乱,除了清粥几乎吃不下任何东西,导致她只要做十分费力的动作,就会出一身虚汗。

刚因为心急说出一整句话,此时明显觉得眼前昏花,就真的依言靠回去睡着了。

连护士什么时候来打针都不知道,转醒时吴城树依旧坐在她面前的沙发上,似乎在接电话,半梦半醒见听他说:“替我向程伯父道歉,另外,小青的事不要和程家说,他们家二女儿也在附中,我怕小青受影响。”

徐小青不知道这句话是梦还是现实,只觉得再醒过来时,吴城树正在看书,好像刚才并没有接过什么电话。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