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周澜湘也端了水果坐过来,一家人在小客厅里说说谈谈一晃就过了一个下午。吴江晚饭前要喝养生的汤药,浓郁的药汁摆在茶几上等待凉置,客厅的电话响起来,刘妈接起后问了几句,便走过来说:“夫人,是程公馆的电话。”

周澜湘脸上有些不悦,但还是到客厅里接了,没一会儿便听到周澜湘的语调僵起来:“明天是吴家的家宴,老吴的脾气你也知道,每年最看重的就是这天,外人实在是不太方便过来。”

“程太太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城树的事我们向来都是不插手的,何况城树明天要到公司去慰问,儿女们的事我们掺和多了反而不好。”

周澜湘从来都是个如水一样温和的女人,这时强硬的语气让徐小青都有些讶异。

吴城树在吴江的面前还是不敢有太多不耐烦的情绪,吴江也从来都不过问儿子的感情问题,但电话已经打到家里来,这种情况之下吴江脸上还是有了些不悦。“你母亲向来不喜欢处理这样的事。”

吴城树收起闲适的坐姿,应了声:“是我考虑不周了。”话末朝徐小青无意扫了一眼,徐小青立刻领会,把温热的汤药端起来,递到吴江的手上,婉声道:“大爸,你上次给我挑的书我都看完了,能再推荐我两本吗?”

吴江面色微缓:“哦?那和大爸说说,一本书给你触动最大的句子是什么?”

徐小青脱口说道:“女人一辈子不能手心朝上向男人要钱花。”

饶是吴江再严肃冷面,也被徐小青这话逗得笑出声来,周澜湘正挂掉电话走过来,瞧见三人的气氛,心里那点微微堵着的情绪也散了,朝儿子瞪上一眼,推着丈夫去洗手吃饭了。

徐小青朝吴城树勾了勾唇角,也跟着屁颠屁颠的走了。

男人望着她的身影笑意渐深,不论这个家给徐小青带去的是什么,家里总归是不一样了,徐小青像是和暖的微风,把这个宅子的每个角落都附着上了生气。

吴江晚饭很轻,全家人习惯了在晚上吃清淡的饭菜,但是氛围却有了更多的年气,电视机里播放着往年春晚的精彩片段,里面介绍周澜湘喜欢的那个歌手时,她还跟着哼了几句。

吴江嘴上说那歌是“靡靡之音”,脸上的笑是藏不住的。

吴城树刚才得罪了母亲,这会儿也反常的表态:“今年没来得及给你买礼物,这人四月份在香港有演唱会,我送你门票好了。”

周澜湘立刻喜形于色:“一个人听有什么意思?我要三张……不,四张,小青你也和我去听。”

徐小青实在对中年歌手不感兴趣,可又不能实话实说,想起四月份晏大直录的艺考,随口说:“四月份要考艺考,我还是不去了。”

吴城树瞧了她一眼,在一旁凉凉的开口:“你不是不考晏大了吗?”

徐小青脸色一僵,随后吴江和周澜湘狐疑的神色一齐瞧了过来,周澜湘问她:“不考晏大?”

徐小青瞧了一眼让气氛冷场的始作俑者,对方正不动声色的喝汤,有点事不关己,也有些“看你怎么收场”的态度。

徐小青有点心虚的笑了笑:“就是有那么个想法,还没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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