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婷和李弘走后,李芸也放下弓箭离开,李渐离还像傻狍子似的朝李金琪笑。
“连月!”李金琪喊了一句。
守在练武堂不远处的连月闻声走近,“属下在。”
“保护好渐离。”
格拉尔形势严峻,此番颂涵和聂尔旺联手,不仅以雷霆手段摧毁了格拉尔世家,更是清除了天兰贵的暗桩,寒若爱和池余早已下落不明。
“爹爹,我们是不是要和格拉尔开战了?”李渐离看着李金琪,最近所有人都非常忙,往时都是五日一朝,如今日日都上朝,各地的官家子也都在一夜之间离开了宁远。
李金琪俯身看向渐离,分外温柔,“你再过几日同你祖父回丰宁,爹爹会派人保护你,待到战事结束,爹爹再到丰宁接你。”
战事将近,李渐离作为两国血脉的皇子,又害过李弘,玉兰婷极有可能将他带上战场用来祭旗。
“为什么?我不想去丰宁,我要和爹爹在一起。”李渐离知道李金琪将他支开准没好事,天兰贵几位国君那么强大,格拉尔国君又来了天兰贵,格拉尔绝对会败的很惨,他要去战场,他宁愿舍了二皇子的头衔也要保下聂尔旺。
“玉兰婷记恨你娘害了李弘,你姥爷恨爹杀了你娘,利州和青冥的百姓也恨透了你们母子,此番和格拉尔是场硬仗,你的处境不好,不要淌这趟浑水。”李金琪很为难,黛西的死不足以平民愤,李弘也闹着玉兰婷和向映月要给他报仇,他明白渐离想保聂尔旺,但聂尔旺作为敌国主将,必死无疑。
“我又没做对不起百姓的事,娘亲已经不在了,为什么他们还要针对我!”
“那李弘做错了什么你和黛西要这样对他,你在暗阁待了三天就觉得生不如死,李弘在魔界被刑讯了六百年,又被你娘伙同颂涵卖到了青冥为奴,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李金琪眼中的温柔逐渐被冷漠代替,连语气都带有几分不善,“你告诉爹,李弘做错了什么。”
“我说了可以把我的全部都给他当做补偿,是他自己不要。”李渐离知道他做错了事,他愿意赎罪。
“你以为你那些微不足道的灵力就能偿还他这么多年的伤害?他只想你死。”李金琪当年知道李渐离害了李弘,将五岁的他狠打了一顿,却也只能如此。
“我承认是我害他被抓,但他这么多年的痛苦是拜你所赐,你为了大义将他抛弃在了魔界!”李渐离冲李金琪吼着。
他知道他愧对李弘,但也仅仅是半个月的时间,李金琪在魔界见到了李弘的惨状,他完全可以将李弘救回来,而他并没有。
李渐离的话让李金琪沉默,空气都寂静了。
李金琪何尝不想救李弘,他想过施展灵力将他抢回来,但当时情况紧急,四周都是魔界禁制,挟持李弘的又是无心人,那人的武器抵在李弘心口处,他不敢用孩子的性命做赌注。
李渐离看着分外哀伤的李金琪,并没有半分同情,反而跨步离开,他若是和李弘有一样的处境,绝不会认李金琪为父亲,更会毫不犹豫的杀掉害过他的所有人。
李弘还是太善良。
昭阳殿正殿
李弘刚回寝殿就遇见天衣司来给他送新衣,十二套新衣,每一套款式都不太一样,面料舒适华贵,还带着清浅的香气,配饰也有五花八门的一大堆,几个精致的小发冠放了一排。
得知是李金琪为他准备的换季新衣,并不拒绝,立刻挑了一套喜欢的,打算穿着去见塞亚和朵茵。
玉兰婷同李芸去了天启殿取给赛亚和朵茵准备的谢礼,麟恪和玉兰汐有伤在身不便出宫,玉兰初言被林金奕送到了昭阳殿,让他一起去清源街拜谢李弘的恩人。
“大哥!”玉兰初言小跑着来到李弘的寝殿,正巧看到对方手握一把银票。
李弘看了他一眼,继续数着手中的银票,这是这么多天他想法设法凑到的三万两,他要将这笔钱交给赛亚和朵茵。
“大哥你有这么多银子呀!我也要!”玉兰初言伸手就要抓。
李弘撇开玉兰初言的手,站起来将银票全部揣在长袖里,“这是我的,不给你。”
玉兰婷让他到承吉殿等候,昭阳殿到承吉殿有一段距离,只能坐马车去。
玉兰初言则寸步不离跟着李弘,又哭又闹,不要到他手上的银票誓不罢休。
坐在马车上,李弘看着涕泗横流的玉兰初言,很不乐意给了他一张千两银票,对方却嫌弃太少,伸手抢了最大面额的五千两才收好眼泪,安安静静拿着银票窝在角落里傻笑,李弘忍了再忍才没有一巴掌呼他脸上。
马车停下,李弘下了马车,将微风遣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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