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承殿内,向映月揽着麟恪,正做着美梦。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负责夜守太承殿的轩辕绿柳推开正殿的门,轻声唤着向映月。
向映月睡得很沉,只有麟恪被吵醒,睡眼朦胧的小娃娃看了眼轩辕绿柳又睡了过去。
想起苏亦眠那紧张的神色,轩辕绿柳也顾不得以下犯上,伸手摇晃着向映月。
向映月原以为是麟恪睡觉不老实,见轩辕绿柳半跪在床边,神色一变,怒道,“谁允许你进来!”
轩辕绿柳低首道,“主子,刑部侍郎求见。”
“苏亦眠有什么事这么晚来打扰本君!”向映月为了大婚的事忙碌一天,麟恪又闹腾不肯睡觉,好不容易他们父子都睡着,又被人吵醒。
“好像和北州有关,具体没有讲,苏大人看起来有些急,主子要不要见。”轩辕绿柳明白,不是大事宁远衙门的人不会深夜叨扰国君。
“让他进来,本君倒要听听他有什么事。”向映月给麟恪盖好被子,拿过外衣披在肩头,朝外殿走去。
苏亦眠一到太承殿,立刻跪在了殿外檐下,声音有些颤抖,“帝君恕罪,梁如玉的案子出了纰漏,北州出现平天教,报官的三人全部遇害。”
一个女子,装疯卖傻历经无数苦难才带着老父亲和孩子到京都报案,依旧落得凄凉下场。
听了苏亦眠的话,向映月沉默起来,北州的官员和世家大都同南枯一族有渊源,这些年颇受自己和李刚的庇护,未曾有任何忤逆朝廷的举动,此番却同平天教搅和在一起。
大步走到桌前,向映月快速研磨,提笔写下一道指令,盖上他的印章交给苏亦眠,“传令天音阁,即刻封锁整个北州,让林冉怡全力清查平天教,一个不留,尤其是和南枯一族的世家和官家。”
“这件事牵连甚广,明日在朝堂提出,或许有好的建议。”
向映月一脚将苏亦眠踹翻,怒道,“蠢货,这种事你还要搞得人尽皆知,让全天兰贵的百姓都知道宁远衙门判错了案!”
“帝君恕罪,是臣思虑不周。”苏亦眠重新跪好,将头埋得更低。
向映月又将他一脚踹开,“滚,赶紧重查最近审理的案子,若再有百姓蒙冤受屈,你也没必要继续留在宁远衙门。”
“臣告退。”苏亦眠低首起身,退后几步才转过身离去。
向映月深呼一口气,这些年真是麻烦不断,坏事一件接着一件,稳重的苏亦眠和苏亦枫竟然犯如此大错。
“来人!”
轩辕绿柳走上前,躬身听候安排。
“苏亦眠苏亦枫办事不利,一月不许上朝,罚五十杖,分五日执行。”
“遵令。”
轩辕绿柳离开,向映月也没了睡意,麟恪又踢了被子,他给孩子盖好被子便化作光点离开太承殿,向嗣倡这些日子银钱被限制,也没个贴心的人伺候,应该很不习惯。
半个时辰后,麟恪醒来,不见身侧的人,又看到桌案上未收拾的笔墨,拿过斗篷披着,走出寝殿后大声呼喊着,“爹爹!”
轩辕绿柳听到麟恪的声音,将小孩抱起,小声道,“刚刚苏大人来了一趟,神色很严肃,属下不知道他主子说了什么,可主子很生气,还罚了刑杖,属下从衙门回来便不见主子,听红屏她们讲,主子去了宫外。”
麟恪听了这些话,小脸瞬间拉垮,若他爹去衙门定然会和苏亦眠同行,他爹定然去了落霞别院。
想到这里,麟恪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可怕的想法,他爹或许每晚都和向嗣倡在一起。
“爹爹经常夜里出去吗?”
“轩辕氏的一切都在宫外,天尊不在时帝君经常出宫处理事情。”轩辕绿柳有时候很心疼他的主子,不仅担着六界安宁和国家兴亡的担子,更要挑起庞大的轩辕氏,天尊天君和小主子还总是给他找事。
“哼!”麟恪化作光点,气呼呼地回了襄阳殿,患得患失的小孩子担心爹爹被抢走,后半夜几乎没有合眼。
卯时末,搂着向嗣倡睡觉的向映月才松开怀中的孩子,嘱咐他不要乱跑,有需要的东西就让管家蒋斐替他去买。
向嗣倡恋恋不舍的望着向映月,下次见面不知又是何时,“爹爹若是有空,可以多来看看倡儿。”
上次的事过后,整个落霞别院大换血,讨厌麟恪的人几乎都被赶了出去,也没有谁同他讲话,向映月更是只给他二百两的零用,他再也穿不起绫罗绸缎,只能去程家的平价衣铺买那些被人挑剩的衣服,连吃食都降了很多档次,落霞别院看守祠堂的大爷甚至都能去香茗酒楼吃年夜饭,他在这里过得实在太惨,那些年在屠浮城,好歹一餐还有四个肉菜。
“好,爹爹答应你。”
强大的灵力从落霞别院消失,向嗣倡的贴身小厮才端着清淡的白粥咸菜和三枚煎蛋来到向嗣倡的房里,“少爷,吃早膳了。”
看着寒酸的早饭,向嗣倡嫌弃的偏过了头,躺在床上继续睡。
太和殿内,林金奕和玉兰婷被闹腾着要出宫的麟恪和玉兰汐吵醒,玉兰婷得知向映月时常半夜出宫去陪向嗣倡也有些气愤,准了他俩出宫,给了一块令牌让他们去寻威严。
得偿所愿的麟恪紧紧握着手中的令牌,又再三确认袖中的瓷瓶没有丢失。
“哥哥,你真的要杀了他吗?舅舅那么在乎他,我有些怕。”玉兰汐很讨厌向嗣倡,作为私生子留了一命却毫不知足,成日里挥霍着轩辕氏的钱财,还怂恿她舅舅夜间去落霞别院。
“绿柳姨姨说爹爹昨夜是去往轩辕氏和宁远衙门,我们先去这两个地方,若爹爹并未处理事情而是在落霞别院陪那个私生子,这一瓶毒药,我就给他灌下去!”
麟恪眼中全是狠厉,他不是李弘,容不下向嗣倡,既然向映月不愿意送他离开,他只能自己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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