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临暗单膝跪下:“臣监管不力,请圣上责罚!”

后面的大臣悄悄的抬起头,目光都落在风临暗的身上。

不过这目光里的意味,就不同了。

有疑惑的,有讥讽的,一片复杂。

要知道,风临暗可是第一权臣,是圣上一把最锋利的刀。

也是悬在京城官员头顶上的一把刀,随时都要担心那把刀会落下。

要知道,落下就是要见血的,就是要命的。

“朕对于你寄予厚望,你就是这么办事的,最重要的命犯,竟然就死在诏狱!”

“就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死在大渊最安全的地方,你让诏狱成了一个笑话,让朕也成了一个笑话!”

“请圣下责罚!”风临暗低眉顺眼的单膝跪着,一句辩解的话都没有。

祁定国死死盯着风临暗,半晌没有说话。

官员中的薄斯廷低眉顺眼的站着。

顾墨眼眸微微眯起,眸光扫过风临暗,又落在薄斯廷的身上。

“跟朕来!”祁定国起身,甩袖而去。

满院子的官员面面相觑,这就走了?

满院子尸体,满院子狼藉,万民血书还在呼啦啦的飘着,就这么算了?

“各位大人,早饭还没吃,请回吧!”

那王全笑着说了一声,弯腰扶起霍惊霜:“郡主,咱们走了!”

霍惊霜侧头看着诏狱的门外,对着人群之后的劲草点点头,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向皇宫。

风越发的大了,风沙里,有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掉落下来。

那些官员互相看看,抬起袖子遮挡着风雨,脚步匆匆的往诏狱外跑去。

各家的小厮都撑着伞迎上来,一时间诏狱门口纷乱一片。

御书房里,祁定国良久没有出声。

风临暗静默的站在一边,看着王全摆好的饭食,才低声说道:“圣上,先吃点东西!”

祁定国定定的看了风临暗半晌,才微微勾唇。

“你怎么看这件事?”祁定国一边吃饭,一边低声问道。

风临暗默了一下。

“但说无妨!”

“臣认为,承安乱象是真的!”

风临暗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竹管,双手举起递到祁定国面前。

“昨夜臣动用了最高级别的暗卫,今晨收到消息,承安的确饿殍遍地易子而食,赈灾款和粮食的确不知所踪。”

“所以,谢家说的没有错,承安此时是人间炼狱!”

祁定国从竹筒里抽出一张纸条,定定看了半晌:“所以,薄斯廷说的是真的!”

风临暗没有说话。

祁定国放下竹筒,又吃了几口:“劫匪的事情呢?”

风临暗眸中闪过微弱的冷芒:“谁是劫匪还不一定。”

祁定国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风临暗想了想,接着说:“如果真的是劫匪,军民一心,朝廷出兵,可平。”

“万一是有官员欺上瞒下,只怕这事情……”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

若是有官员参与,这就是大事,这个后面一定有京中官员,只怕朝廷就要动荡。

祁定国冷笑一声:“你倾向于后者!”

风临暗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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