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太过真实,崔静双对这个梦深信不疑。
她蹙着眉端坐在院子里,手里有一搭没一搭的绣着扇面,仅几针的活计被她心不在焉地绣了一个时辰还没绣完。
乳母薛妈妈端着一盘糕点前来,见到崔静双神思不属的模样,叹了一口气,走过来替她打扇子,晃着手腕轻摇着,“王妃在忧心什么呢?”
手头的绣活是彻底做不下去了,崔静双听着窗外隐隐的蝉鸣声,心底一阵烦躁,将针直接插进缎面里。
“幽竹苑那位,快生了吧。”
薛妈妈神色一顿,点头称是:“估计是快了,如今都快七月份了,算着日子,估摸着就是这两天。”
崔静双垂眸,眼底闪现出一个疯狂的念头。等再次仰起脸时,面上却没有愤恨与妒意,而是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薛妈妈,你的女儿香菱与我一同长大,你觉得我们关系如何?”
薛妈妈捏着扇柄的手蓦然一紧,目露愕然,目光微微一闪,才道:“香菱是仆,您是主,香菱对您自然是忠心耿耿。”
崔静双的目光略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嘴角却是勾起,缓缓道:“薛妈妈说错了,香菱自小同我自一起长大,还是我的陪嫁丫鬟,陪伴我无数个日日夜夜,比父亲母亲相处的时间更多。除了主仆关系,我们之间是有羁绊和情谊的。”
薛妈妈立刻收了扇子,诚惶诚恐地在崔静双面前跪下,目露哀戚:“夫人,香菱蠢笨,万万不可让她去幽竹苑做那...”
“薛妈妈,您在说什么呀?”崔静双直接打断了薛妈妈的话,斜睨了她一眼后,又拿起了手里的针头,对着锦缎绣了两针。
“这件事和香菱无关。”她抬起眼,淡淡道:“云玲也是与崔宛今一同长大的丫鬟啊薛妈妈。”
薛妈妈猛地瞪大了眼,目光复杂地看了面色平静的崔静双一眼。
“王妃您打算怎么做?”
崔静双并未回答,直到将那朵牡丹的花蕊彻底绣完,才幽幽启唇:“那个贱人的这胎很是蹊跷,王府里都没人议论吗?”
没等薛妈妈开口,她就接着说道:“皇室这一代的男子,皆子嗣困难,皇上也无所出,所以才会下令从宗室里过继,这个消息一出,许多王府里头的小妾竟接连有孕,不奇怪吗?”
“况且,王爷曾经是那般厌恶那贱人,第一次去幽竹苑,定会像发泄羞辱一般,破了她的身子后便重新回到我这里,她怎么可能一次就怀上双胎!”
崔静双的面色早已不复方才的冷静,她仿佛着了魔一般,突然拿过剪刀,将那绣了一半的缎面狠狠扎碎。
她的眼眸之中满是冰寒之色,看向薛妈妈,声音也陡然变得尖锐。
“我们院里不是还有小丫鬟见到那贱人的小厮时会脸红吗?薛妈妈你说说看,那个叫做长青的小厮当真是个太监吗?”
薛妈妈的腿都软了几分,许久之后,才试探性地问道:“王妃难道是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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